久沒有體味過了,被遺棄的感覺,還是在接二連三地送走親人的時候才有過,她以為自己此生再不用經歷那樣的難熬。
沒有想到,現在她還是要經歷。
她也以為,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她的心境已經足夠平和,平和得她不管面對什麼都可以很快地平靜下來,不過,她現在發現,原來自己的修為還是不夠深。
不然,何至於會在一次小小的反擊得成面前就失了分寸,就落入了蕭方舟為她佈下的陷阱。
她不怪他太狠,她只怪自己太蠢。
太蠢,太蠢!
時間就這樣在幾乎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慢慢過去,仿佛等了很久很久,但其實也只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罷,許慕晴終於聽到了劉維銘的聲音。
她走出會客室,看到劉維銘和秦力正在前台小姐那兒問着什麼,看到她出來,後者沖她淡淡地笑了笑。
依然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然而卻令她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地敲響了程國興的門。
進去以後,劉維銘沒有一點隱瞞地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一遍,包括他之後如何設計蕭曲兩人的事。
當然,他沒有講出請程總幫忙的話,而只是說,是找人故意把這事兒透給恆信高層的人知道的。
他手上握有兩樣證據,一樣是,曲婉然為了威脅他,而發到他手機上的一張他跟人顛龍倒鳳的床上艷照,當然,這樣的證據也有可能作廢,因為和他發生關係的人並不是曲婉然本人。
所以他手上現在擁有的,最有力的證據還是許慕晴剛剛在洗手間裏打電話給秦力,讓他和劉維銘一起,去上次事發的賓館取到的監控錄相。
錄相拿回來的十分齊全,共有四個攝像頭,攝到的內容也十分完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劉維銘進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他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了曲婉然的身上,然後,被她帶進了某一間房間。
他們進去之後沒多久,就有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也敲響了那一道門,是曲婉然親自把她領進去的。
更妙的是,視頻里還有事發當天曲婉然獨自去開房的記錄,也許那個時候,曲婉然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所以她用的,還是她自己的身份證。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至此已經基本清楚。
是蕭方舟他們先設計陷害,然後,劉維銘才作出相應的反擊。
恆信只需要查明真相,證明蕭方舟對許慕晴的指控純屬子虛烏有,至於其他的,就不在他們的考量之內了。
許慕晴和程國興他們告辭以後,就和秦力、劉維銘一起離開了恆信。
出來以後,劉維銘上了自己的車,許慕晴和他道謝:「謝謝你願意站出來,我很感激。」
老實說,她現在對劉維銘的感覺很複雜,既惱怒於他對貓貓的背叛,但同時,又很感激於他的挺身而出和仗義執言。
這不是小事情,他此時此地願意站出來,說明一切,是很需要勇氣的。
劉維銘卻只是笑笑,說:「沒什麼,我一個大男人,露完了也就那樣。倒是貓貓很看重你這個朋友,這樣做,也算是我還了她的情吧。」
許慕晴聽得五味雜陳,最後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劉維銘卻很快收斂了心緒,看了一眼懶洋洋地靠在許慕晴車邊的秦力,下巴輕輕點了點,問:「你那個業務員,到底是什麼來路?」
許慕晴靜靜地問:「怎麼了?」
「你知道我們今天去取視頻的時候,遇到誰了嗎?」
許慕晴答:「蕭方舟。」
劉維銘就笑:「你們果然是做過夫妻的,對彼此還真是夠了解。對,他也去了。老實說,現在我也不得不承認,你對上的對手很厲害,也很精明,你知道嗎?我們去的時候,他已經站在監控室里了,他買通了賓館的經理,想要直接把視頻內容刪掉。不過你的業務員似乎更厲害,他只是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那些視頻,就被完完整整地送到了我們的手上。許慕晴,你這是一不小心撿到寶了是吧?」
調侃了這麼一句,劉維銘就發動了車子,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又探出頭來:「告訴苗蘭,讓她不要再怪我。人總是會犯錯,我犯的錯我領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