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龍椅了,而他不過是父親和姑姑的一個傀儡罷了,皇上桀驁不馴,不肯讓任何人擺佈,如今他們只能是另闢蹊徑。
進了偏殿,見太后與錦妃正坐着下棋,太后手裏捻着一串佛珠,有一搭沒一搭的掐着。太后與錦妃不知再說些什麼,只見錦妃臉上滿是笑意。
兩人談笑間恍若不是太后和妃嬪,卻像母女般的親昵,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可她卻生來就要遭人臉色,如今都不能認祖歸宗,只能以榮國公義女的身份活在世間。
她忍住心頭的酸澀,聲音低低的道:「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姐姐請安。」
「我還以為妹妹心裏只有皇上,沒有姑姑了呢?!」錦妃冷冷的睃了一眼,語氣愈發的生冷起來,「如今仰仗着皇上不將姑姑放在眼裏,不將本宮放在眼裏。」
「起來罷。」太后笑着,「她這些日子有身孕在身,性子愈發的大了,你只當她開的玩笑。」
太后拂了拂手,一旁侍奉的姑姑趕忙上前將青宵攙扶了起來。
「雲義的事情你功勞不淺,雖被發配到遠處,可終究是保住了性命,你的功勞不小。」太后滿臉笑意,「哀家來日總會給你母親一個名分。」
青宵尷尬的笑了笑,忍不住道:「臣妾適才進來的時候,見皇后娘娘在殿門外跪着,她可是犯了什麼錯?」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聲,目光停留在錦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哀家最恨這種不安好心的人,只盼着別人不好。我幾次不與他計較誰知竟得了意,如今愈發了不得了。」
青宵不敢再說什麼,便笑着道:「臣妾早上給姐姐煎了一碗安胎藥,姐姐若是不嫌棄些趁熱喝了罷。」
錦妃目光幽幽一轉,化為冷笑:「本宮哪裏知道你會不會下毒害我。」
「你莫要胡說,她是你親妹妹怎麼會害你呢?」太后呵斥她道:「還是快些喝了罷,免得辜負了你妹妹的心意。」
青宵揮了揮手,一旁的內侍將托盤呈了上來,裏面盛着一碗烏黑的藥。
錦妃此時可是萬分的小心,藥都是由御醫細細的查過才能入口,此時她剛要開口宣御醫,卻不料被太后打斷:「你妹妹送來的東西怎麼能查呢?莫要傷了一家人的和氣才是。」
錦妃雖有些不滿,可還是一口口慢悠悠的喝了,她剛嘗了一口,忍不住道:「這藥的味道怎麼這麼怪?」
等到她喝完,宮人們趕忙呈上來蜜水。
「以後你在皇上身旁定要好好的侍奉才是,萼妃那狐媚子千萬不要讓她再有翻身的機會才是,免得後患無窮。」太后撂下手裏的棋子,接過宮女的茶水,掀開蓋子,慢悠悠的吹了一口。
「本宮只聽說她一直病着,這也難怪既然生了那傾國傾城的貌,自然要生個多愁多病的身才是……」錦妃的話里無不帶着無限的冷嘲熱諷。
太后瞪了她一眼,只道:「你呀,將來總會虧到自己的那張嘴上……」
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看見錦妃臉色蒼白似雪,她的羅群下隱隱約約的有些許的暗紅。太后頓時嚇得不輕,對宮女們喊道:「快宣御醫,宣御醫…………」
竭盡嘶吼的聲音讓青宵的心如同跌進了萬年的寒冰一般,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適才的藥碗。
皇上定不會騙她,這碗藥絕無任何的問題。
錦妃躺在錦榻上,上面已經匯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水,越積越多,好似欲要將她淹沒了一般。一個孕婦若失了這麼多的血,只怕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
青宵此刻不知是喜是悲,她怔怔的站在人群中看着驚慌失措的太后和疼的不省人事的錦妃,不過片刻的工夫太醫院的御醫都趕了過來。
眾人隨即將錦妃抬到內殿中,太后與青宵坐在偏殿裏等,太后手裏的佛珠不知何時斷了,柱子一顆顆掉露在地板上。
不過片片刻的工夫,一個御醫戰戰兢兢的從內殿出來,跪在太后和青宵的面前:「錦妃娘娘見了紅,這胎是保不住了,並且有血崩之狀,只怕再有身孕都難了。」
「你胡說什麼,哀家要了你的命,幾個時辰之前你還說她與腹中的皇子安好,怎麼現在便見紅了呢?」
太后呵斥他,青宵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寒凌之氣是那麼的重。
「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