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便上山逮野兔子。」她語音柔軟,一雙剪水的秋瞳里滿是歡欣,卻蘊含這別樣的嫵媚,讓人不由自主的*,再也移不開目光。
他從未聽她說過年幼之時的往事,心裏明了定是受了許多苦楚,便愈發的覺得心疼起來。綠萼卻全然未曾覺得多悽慘,反倒覺得家裏雖然貧苦,卻是那樣的快活自在。
此時的宴會上歌舞絲竹,玉餚瓊漿,嬪妃們吃的卻是索然無味,只見皇上和萼妃舉案齊眉,相談甚歡,皇上的目光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一眼,更別提看一眼精心打扮的眾位佳麗美人。
祁王和匈奴單于亦是在下面說着話,二人相談甚歡,絲毫看不出不過數月之前二人還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亦想置對方於死地狠絕。只可惜呼延慶兵敗如山,俯首稱臣。
然而一曲即落,坐在宜妃身旁的錦妃卻吐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卻確實是失了體面,再加上李胤離她並不遠,這便是御前失儀。她吐的昏天黑地,高髻上斜插着的金簪搖搖欲墜。
宮人們趕忙上前侍奉,遞水的遞水,奉痰盂的奉痰盂。太后趕忙上前查看,見錦妃的臉色早已是一片灰白,便對正在和綠萼相談甚歡的李胤道:「哀家先帶着錦妃回宮了。」她十分不悅的掃了一眼皇后:「既然是後宮之主,便要做出表率來,莫要讓那些狐媚子迷惑了皇上。」
皇后卻恭恭敬敬的道:「臣妾謹遵母后的吩咐。」
綠萼知道太后另有所指,只淡淡的笑着,與眾人起身,恭送太后和錦妃離去。
不過片刻的工夫,太后宮裏的太監便匆匆的跑了過來,見了李胤便道:「皇上大喜,錦妃娘娘懷了身孕,太后命奴才稟告給皇上。」
他的聲音並不大,坐在李胤身旁的綠萼和皇后才勉強聽得真切。
綠萼抬眸凝視着李胤只見他嘴角凝笑:「大喜,果真是大喜……」他的聲音里卻絲毫不帶有任何的喜色,冷的厲害。綠萼心中明了,他亦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他畢竟有榮家的血。
這次的晚宴表面上是在祥和安逸中結束,匈奴單于被雲義送出了宮。妃嬪們也都各自回宮,而皇后卻把綠萼叫住,一路上她只是話家常慰問倒是十分擔憂她身上的傷口。
梧桐臨風搖曳,晚來溢清寒,皇后的臉愈發的慘白起來,腳步虛浮,一旁的宮女想伸手去攙扶她,卻被她重重的甩了出去。綠萼怔然的看着早已失控的皇后,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揣測。
隨着皇后到了莊嚴肅穆的寢宮,屋裏那些宮女們魚貫而出,屋內安靜了許久,皇后才道:「你過來替本宮研磨罷,本宮倒許久未曾寫字了。」綠萼攏了攏袖子,徐徐的往桌案前,捻筆研磨,她素來不懂這些,硯台上的墨水濺了她的袖子上星星點點。皇后恍若未見,便拿起狼毫,在雪白的宣紙上題了幾句詩。
綠萼直瞧着她寫的字,卻是不識得的,只得道:「臣妾雖不識得這些字,可瞧見亦是模樣極好的。宮裏能寫成娘娘這般周正的,臣妾卻是從未見過的。難怪皇上曾跟臣妾說過,娘娘的字兒可是宮裏數一數二的……」
皇后愕然一怔,提筆的手僵在半空,過了良久筆尖上的一滴墨悄然而落,滴在宣紙上,泛起了好大一塊。綠萼直覺得萬分的可惜,眼瞧着皇后欲把那紙揉褶,便趕忙阻止道:「臣妾斗膽,請娘娘將這字送給臣妾罷。」
「都毀成這般的模樣,留着又有何用,本宮再給你寫一張便是了。」皇后十分奇怪的望着她,話語裏滿是不解。「若你想要留着,便拿去罷。」
「臣妾謝皇后娘娘。」她隨手將那副字捲起,小心翼翼的緊緊揣在懷裏。
皇后上前緊緊的握住綠萼的手,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口中卻沒有吐出來一個字。
「皇后娘娘……」綠萼猶豫了許久才道:「可是擔憂錦妃腹中的孩子?」
「妹妹。」皇后的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恐慌,「本宮想把太子交予妹妹撫養,這宮裏或許能保住他性命的或許只有你了,皇上那般的愛你,太后也不能輕而易舉的動你。」
「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您放心罷,但凡臣妾活着,就絕不會有人傷害太子。」她說的甚是鄭重,「太子乃是國之根基,他們未必能動得了,再說錦妃的孩子能不能生的下來還是後話。」
綠萼瞧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