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他。」
「那個女人果真是命大,看來哀家得再留她一段時日了。」
李祁心中綿軟不忍,仿佛想說什麼,卻又覺得一切都是多餘的。
毓太妃拿起一旁桌上的佛珠有一搭沒一搭的掐着,目光幽深,:「如今我們既有了那道聖旨,只要你去潼城接管大軍,等來日再揮師南下,打一個措手不及,在宣讀先帝的遺旨,難道還怕這京都的一群老骨頭不會擁戴你嗎?」
「可兒臣貿然請旨離京,皇上自然會生疑的,此時還得仔細的斟酌。」
「你莫要擔憂,澹臺家為了送女兒進宮,送的銀子你全用在招兵買馬,暗養死士上,而匈奴單于多次進京議和,難道你要等到皇上撤回潼關的大軍你再走就為時已晚了。如今再不走,難道還要等皇上發覺此事才抽身而退嗎?」太妃瞳孔緊鎖,森森的寒意如針。
「倘若你與皇貴妃的事情敗露,皇上自然會將你流放至偏遠之地。」
「母妃,此時萬萬不可!」李祁握緊了拳頭,久久的凝視着太妃,「皇上的心思我最了解了,倘若此時被他知曉,不但會要了兒臣的命,亦會要了萼兒的性命。」
「他不敢要你的性命,等他一處置你,我們在朝中的人自然會替你求情。」太妃的聲音堅決的嚇人,「再說此時皇上剛剛除去榮家,朝野動盪不安,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太后再誅殺自己的兄弟。」
李祁定定的看着自己素來十分尊敬的母親,唇角浮現一抹蒼涼的笑,「母親既然早已為我打點好一切,那萼兒的性命,母親就真的容不下了嗎?」
太妃一雙鳳眸里閃過一絲的陰狠,轉而消散,轉而是滿臉的慈意,「哀家定會帶她出宮與你會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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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鸞殿百花盛放,殿閣玲瓏,碧檐金闌倒映流光,好似瓊苑瑤台。茜紗宮燈在迴廊里蜿蜒高掛,朱翠環繞的嬌裊宮婢站成一排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琉璃被杯,琥珀盞,金玉盤,落坐的皇上與皇貴妃,錦衣華章,宛如天上神眷,一旁的皇后都被比了下去。
以前綠萼在宮裏的壽辰,因為太后尚在,眾人不敢太過鋪張,如今太后已不再,皇貴妃亦是皇上身旁最紅的人,宮裏的人誰不想攀高枝,連冷宮裏的婢女都巴巴是湊了份子錢,買了賀禮。
李胤只叫人大辦特辦,宮裏的人看的清明自然不敢馬虎,而前來朱鸞殿的妃嬪並不多,只除了皇后和她的妹妹,和幾個位分比較高些的妃嬪。
而祁王與王妃更是親自前來赴宴,帶來的賀禮更是價值連城。
阮綠萼踞坐首席,席前迎奉祝酒的人絡繹不絕,綠萼矜然含笑,但凡竟的酒竟是來者不拒。
她一次次的舉杯,仰首飲盡杯中的佳釀,目光卻不經意間掠過白碧的杯沿,斜斜落至對面。
對面的李祁神色恍惚,好像是心裏堵着什麼事情一般,蒼白的面頰上染着一抹微醺的紅。綠萼手中緊握琉璃杯,只想着上元佳節那日二人出宮,不由得心下擔憂起來,那甘醇的美酒入喉也是索然無味。
不經意間,李祁回眸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深遠,好似有什麼要緊的話要說一般。
綠萼手上一顫,杯中的瓊漿灑出,濺在衣服上,浣月趕忙上前,幫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酒漬。
浣月在她的耳畔低喃道:「娘娘仔細一些,宮裏上下多少人都瞧着呢,在她們看來您與殿下的關係,始終能讓您與聖上心生嫌細!」
綠萼黯然的垂首,恍惚的瞬間,忽又聽見有人趨前祝酒,「臣妾恭祝芳齡永駐,與聖上福壽齊天。」
芳齡永駐,福壽齊天,這話倘若出自旁人的口也就罷了,可偏偏是祁王妃。這話聽到別人耳朵里自然而然的多了幾分的深意。
綠萼吩咐宮女賜酒,轉眸卻看向玉渠,她一身繁瑣的宮裝,娉婷綠衣,身上昔日的那股原不應屬於女子的爽朗和豪邁,消散殆盡。
「王妃今日難得的進宮,你一直都在邊關長大,如今京城你可還住的習慣?朕知曉你曾在潼關以身刺敵,前些時日匈奴進京時,還處處向人打聽。李胤臉上卻是笑意,「你若是男子,朕一定封你為將軍。」
玉渠緩緩抬起頭來,明眸似
第二十一章 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