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問道:「你們現在是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的?大概都準備好了,救人的話還是儘早一點會比較好。」
也沒必要拖延時間之類的,所以花菲鳳立即就點着頭,然後又朝着蘭子幽再次確認道:「子幽,你沒問題吧?」
「嗯!」他應了話之後,花菲鳳便開始將自身的妖力慢慢從自己身上進行剝離,她是儘可能的靠想像來讓這些妖力化成精氣,這就是迦樓羅的能力關鍵點,僅僅靠想像力就能忽略整個過程而獲得她想要的結果,而在這些精氣消散之前,她就必須要控制好這部分力量,讓它們朝着出事的人飄然而至。數量上還是有些誇張的多,而且還要平衡好這些量,這就不僅是在考驗着花菲鳳的耐心,也得考驗着她的細心,儘管是有點吃力,可還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裏面,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迦樓羅的面具就出現在花菲鳳臉上了,現在與其說是面具,倒不如說是另外一張臉,神道非人的妖神之形,是一種怪異的鳥類面具,一邊看着非常醜陋,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上去,卻是異常迷人。
就在這張「臉」出現的時候,蘭子幽的歌聲開始響起了,並不是很吵鬧的曲目,甚至連他是在唱着什麼內容都無人聽明,這並不是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發出的言語,但偏巧就是這種說不清的感覺,給到花菲鳳陷入一種空靈的迴響,而這一聽之下的思緒甚至會飄得很遠,卻又相當享受,讓她原本繃緊的身體和精神一下就得到了最美妙的緩解,沒一會時間,整個人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支持一樣,讓花菲鳳釋放出來的妖力更為簡單的轉化成精氣,更為輕鬆自如的進入了這些暈倒人的身體裏面。不得說,這歌聲插入來的時機真的非常配合,而蘭子幽的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化成了緊那羅的樣子,最接近人形的面具,而且還是個美人,美麗是並不介乎男女之別的,至少這個面具給到人的感覺就是這樣超出性別的美,甚至有股特別的出塵感覺,有點觸不可及的距離。
緊那羅的歌聲本身就是讓世界萬物都能欣賞的級別,要發揮這種能力並不難,最重要的就是蘭子幽自身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來放開自己的歌喉進行演唱,這是陳大偉在對他的教導,也是對他的信任才換來的結果。天龍眾裏面幾個,早就註定超出正常人所認知的,無論是哪一個都好,重點就是他們要接受這樣的自己,不論好壞的一面,但整個過程裏面,他們最多就是因為需要這份力量就要接受天龍的名字,甚至會拋下以往的自己,最初抱着什麼心態接受這個改變其實並不重要,而是在他們慢慢認知這份力量的同時,在逐漸成長的過程裏面,知道自己為什麼需要這份力量,這才是最終的接受。
就像花應龍一樣,雖然他的覺悟始終是為了花菲鳳,可是他卻會堅定着這一點而去努力,蘭子幽現在就是這種心態,並不是想發揮能力來救人,他現在更需要的,就是想讓自己能夠得到別人的信任以及託付,要說在之前,以葉青為中心的集團裏面,地位以高往下,首先就是葉青這個主中心,然後就是林家兄弟,因為林天自小就有特別的領導能力,以及他父親林一魂的關係,其次就是花家兄妹,特別是花菲鳳自小就不怕葉青,甚至是會經常跟她互相爭搶某些東西,這種表現之下,她的地位也自然會被攀高,剩下的也就只有徐松和蘭子幽兩人了,但放在孩童時期,徐松可不願意呆在這最末尾的位置,所以反過來會被欺負的,也就只有蘭子幽一個人,而且他的性格用「唯唯諾諾」來形容真的非常貼切,伴隨年齡長大,人也是越長越清秀,就更容易成為被欺負的對象了,只不過也是這一點,反而是讓葉青和花菲鳳兩人更願意跟蘭子幽呆在一塊,這種小集團的高低位置才算是被打破了。
對於這樣一個人,最需要的並不是逼着他來認清自己現在的能力,而是去信任,理解,拜託,或者說是去麻煩他,要讓蘭子幽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人,而不是像個圈外一樣的人物,就算以往有段時間確實是跟葉青和花菲鳳的關係好起來,但伴隨年齡逐漸大起來,性別觀念區分開之後,蘭子幽的位置依然會變得尷尬,而且也不可能永遠依靠別人的關係而存在着,只要是證明到他是被人所需要的,那就足夠了,歌聲原本就是一個人心底里的吶喊,呼喚,想要表達的情感,正是被人所信任,蘭子幽才能唱出如他現在滿足的心態,會讓人不由自由的跟着他一同喜悅,一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