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親王殿下!我想您已經看過這份戰損報告了,戎馬多年的您應該能夠看懂這些數字背後所代表的含義……是的,我承認普魯士經過百年的軍國訓練,國民軍事素質已經是歐洲頂尖的了……」
「我也知道,在薩多瓦二十多萬大軍的背後,王國還能夠匯集六十萬甚至一百萬、兩百萬的預備役士兵,普魯士的軍事力量其實並沒有被全面挖掘出來,必勝的一定是普魯士!」
肖樂天先好好捧一捧國王和太子,捧的越高一會摔的也就會越慘啊!果不其然,當威廉一世和卡爾親王聽到肖樂天的讚揚後,臉色都有明顯的緩和。
但是肖樂天緊接着話鋒一轉「但是,我還要提醒二位一句,預備役永遠都是預備役,能夠參與到這場國戰中的現役軍人,無不是精銳中的精銳,這裏每一名士兵都是無價之寶,也許長埋在這裏的一名士兵,未來或許就是帝隊中的營長、團長,這不是不可能的!」
「戰死一萬,傷者無數,這樣的傷亡率難道不值得陛下警惕嗎?普魯士小心翼翼的攢下這點精華,難道不值得珍惜嗎?請您不要忘記,普魯士的真正敵人可不在東南,而在西南方啊!」
「您難道就不考慮考慮,給未來更大規模的國戰,留下幾分元氣嗎?」
這話一出口,在場人都色變了,能站在這個屋子裏的人都是人精,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肖樂天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他怎麼就知道普魯士最隱秘的戰爭計劃呢?他怎麼知道普魯士已經有了一份很詳細的針對法國的戰爭計劃?
威廉一世和卡爾後背下意識的挺直了,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國王和太子詫異的目光,肖樂天知道打鐵要趁熱,現在只能一鼓作氣的拿下他倆。
「想要擊敗貝奈德克?想要讓維也納成為國王的領地?想讓哈布斯堡王朝的指揮棒交到陛下的手裏?呵呵呵……我相信普魯士的力量,我也知道你們一定能成功,可是你們想過你們會失去什麼嗎?」
「貝奈德克現在手裏還有十五萬大軍,南線和意大利對峙的大軍也有十萬,如果把這些人逼成了哀兵,請問我們需要多大的代價才能獲得勝利?」
「奧皇佛朗茲約瑟夫可不是拿破崙三世那樣靠陰謀登基的,人家可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正經繼承人,王位繼承權乾淨的沒話說,奧地利國內上到貴族下到平民就沒有一個有質疑的……」
「可想而知,當我們的兵鋒越靠近維也納的時候,我們所要面對的壓力就會越大,總有那麼一個臨界點,會讓整個奧地利民眾憤怒的,如果咱們親手點燃了奧地利的民族主義火焰,恐怕到時候第一個燒傷的就是我們!」
肖樂天緊鎖眉頭,聲音越來越低沉了,那種痛心疾首的表情讓屋子裏的人壓抑無比。
「你們以為這就算完了?不可能啊,佛朗茲約瑟夫的皇后是誰?是茜茜公主啊!這個被譽為歐洲最美麗的女人,她頭上可有一個匈牙利王后的頭銜!匈牙利人愛戴她就像愛戴自己的眼珠子!」
「如果我們兵鋒直指維也納,難道茜茜公主會坐視不理?難道她會眼看丈夫成為戰俘?到時候匈牙利一定會起傾國之兵來支援奧地利的,別忘了茜茜公主現在一直主推奧地利和匈牙利合併成一個帝國呢!」
說到這裏肖樂天深呼吸了幾次,又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普魯士面臨的困難還不止於此啊!普魯士一國身處歐洲心臟,一直都是處在被包圍的狀態,北面有丹麥、芬蘭、挪威,南面有法國,東面有奧地利,東北還有波蘭、俄羅斯,再往西面看,僅有的一些出海口還在英國人的威脅之下!」
「這種沒有依靠的地理環境,對普魯士來說是非常不利的,當我們集中兵鋒於一個方向之時,總是要擔心後方會有敵人偷襲我們,兩線作戰甚至三線作戰並不是噩夢而是殘酷的現實!」
「先生們,這裏沒有外人,我們可以敞開天窗說亮話,未來和法國人交戰之時,我們的後方和側翼要靠誰來掩護?靠的是盟友,而不是堅固的防線!想要洗刷耶拿之恥,想要狠狠教訓拿破崙三世,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要廣交盟友,絕對不能貪圖一時的小利!」
「好了,這就是我所要說的,道理已經擺在桌子上了,如何抉擇還是請國王陛下拿主意吧!」
肖樂天
384 語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