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慶的手嘴裏低聲的念佛。
二毛站在一旁看了片刻低聲說道「太后!不要擔憂,我從戰場上回來,知道三爺的情況,不會有危險的……」
「現在要命的是陛下這邊,您趕緊過去吧,先勸一勸陛下解開心結啊!再這麼關在太廟裏,情緒會出問題的……」
慈安扭頭看了看二毛又扭頭看了看富慶,臉上是糾結的表情,她當然想去太廟可是又捨不得放下三爺。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富慶突然做起了噩夢「殺……殺……放火擋住……殺……誰給我子彈……給我步槍……殺……」
雙腿拼命的踢騰,雙手突然攥緊了,慈安的手還在他的手掌中,一下子差點被捏斷了!
「三爺醒了……能做噩夢就是好事……三爺醒醒……快上嗅鹽……」
御醫一陣忙活,三爺總算是微微的睜開了眼「啊……我……我死了嗎……」
「嗚嗚嗚……你別說這種話……你別嚇我啊……」慈安顧不得手疼嗚嗚的就哭了起來。
富慶足足昏迷了十四個小時啊,其實這種昏迷就是一種深度睡眠,是血戰後身體的體力和精力極度透支,極度疲勞之後的表現。
這種深度睡眠對人體還是有好處的,富慶漸漸恢復了意志趕緊雙臂用力撐着自己掙扎着想坐起來。
「軍團撤到哪裏了?撤回來了嗎?咱們的損失有多少?戰死的兄弟都帶回來了嗎?京師城防怎麼安排的……」
「三爺您休息,我這是來請太后去見萬歲爺的,現在別說什麼設防了,萬歲爺都自閉了,把自己關在了太廟裏!」
「這都三月十四日裏,天知道鬼子六的叛軍什麼時候大舉北上啊,得早做準備……」
「帶我去見陛下……帶我去見陛下……」掙扎了兩下都沒有起來,富慶起的用拳頭砸床榻「抬我去,抬我去見陛下……生死攸關啊!生死攸關啊!」
所有人都勸他可是誰都勸不動,沒轍了只能把冬天用的暖轎臨時抬出來,這都是太后儀仗用的暖轎裏面大的很。
富慶側躺下一點問題都沒有,眾人塞好了縫隙就怕三爺冒了風,一群人打着燈籠如長龍一樣離開北苑穿過紫禁城直奔太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