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立飛是萬萬不行的。在其他方面,他都可以信服於立飛,但說到辦案子,他認為於立飛是沒有發言權的。於立飛最近風頭十足,也該被人潑潑冷水了。
「我倒是想交給你,但天天巡邏,天天發案,人民群眾對我們越來越不滿,上級領導,對我們的工作能力,也會越來越不放心。」於立飛漫不經心的說。
朱海江冷嘲熱諷,他表面上沒有動怒,可心裏卻很是不以為然。不管朱海江在業務上有什麼特長,他的態度很有問題。自己好歹也是指導員,他這是對指導員說話的態度嗎?
朱海江的臉脹得緋紅,論級別,他比於立飛要差半級。他剛才奚落於立飛不懂查案,現在被於立飛一句話逼到牆角。於立飛是指導員,無需要在辦案方面有什麼能力,可是他這個副所長卻不一樣。案子沒進展,他也是要承擔很大責任的。
「於指導,辦案子哪有那麼容易的?」朱海江憋了半天,終於緩緩的說道。
「思路對,辦案就容易。思路不對,不但要走彎路,而且還會讓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受到損失。」於立飛說道,說要比做容易得多。他就算在專業知識方面,不如朱海江。可是他的身份是指導員,要說對政策法規,他比朱海江要熟悉得多。
於立飛說的是實情,案子沒破,別人說什麼,你都只能老實聽着。朱海江是派出所的業務副所長,他這個時候還要找碴,除了自取其辱沒有第二條路。於立飛雖然年輕,可並不代表就能被他隨便羞辱。於立飛的話,就像一根插在朱海江心頭的刺,讓他面紅耳赤,幾乎就下不來台。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我們開會,就是要群策群力嘛。」杜運國見於立飛的話說的越來越重,連忙打着圓場。
「那好,我就聽聽於指導員的高見。」朱海江瓮聲瓮氣的說。
「高見不敢當,我只是說說自己的想法。我在想,是不是盜賊在轄區落腳,根本就沒有想着連夜逃出去呢。」於立飛說。其實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在想,如果自己是盜竊犯,會怎麼逃出派出所的包圍圈呢?
「三輪車和拖拉機的目標這麼大,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在轄區內過夜。」朱海江篤定的說。他不敢再譏笑於立飛,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會不會他們趁着我們夜間巡邏人員都撤崗後,再逃出去?」於立飛問,他們五點就撤離了,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呢。
「還真有這個可能,這是我的疏忽。」杜運國眼睛一亮,於立飛的說法還真的有可能。他的堵截方案沒有問題,可是在時間上有問題。他們撤的太早,給盜賊留下了機會。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其他同志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同志了,應該給你提個醒。」於立飛說道,他說的其他經驗豐富的老同志,自然指的是朱海江。
朱海江被於立飛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是於立飛有理。朱海江原本想藉機打壓一下於立飛的氣焰,可是沒想到,反被於立飛逼得無話可說。
「既然大家的意見統一了,那我就得再說幾句。我相信這伙盜賊肯定是跑不出我們的手心,而且這伙是慣犯,只要落入我們手裏,肯定能挖出窩案。所以我想,是不是請電視台的記者,也來報道一下?」於立飛問。
「這個……好是好,但……」朱海江剛想反對,可是他話一出口,馬上就感覺不妥。於立飛雖然年輕,可是辦事說話非常老道,自己還是沒自取其辱的好。
「但什麼?擔心破不了案?還是擔心抓不住案犯?」於立飛淡淡的問。
「有杜運國的英明領導,有於指導員的大力支持,沒有破不了案,沒有抓不住的案犯。」朱海江忙不迭的說。
「這話又過了,你是老公安了,每一件案子,我們都要盡最大努力去偵破。每一名案犯,我們都要全力以赴去抓捕。但我們是人,不是神,誰也不敢保證所有的案子都能破,所有的案犯都能抓到。」於立飛說道。
「於指導批評的對,我承認錯誤。」朱海江訕笑着說。於立飛總是能站到道理的一方,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些畏懼跟於立飛對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