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上是一出人間喜劇,而樓下地下室,可以稱作一出人間悲劇。
不遠處類似刑房的地方,一個男人上半身**的被綁在十字架上,一張臉上滿是血污,胸膛更是皮開肉綻,就連下半身的黑色長褲上都沾着血跡,長褲更是破爛非常,赤着腳站着的地方,一汪血跡混合着屎黃色躺在那裏,間或不時有異味跟着發出。
即使如此,他面前正在實施酷刑的兩個黑衣男人面上卻沒有半分表情,仿佛聞不到那股怪味一般。
顫抖着雙腿,那男人怕的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不,應該不需要站,十字架足夠支撐他的所有重量,只剩下一雙鼠目里盛滿惶恐。
「?誰指使你的!?」
酷刑還在繼續,跟前的男人用匕首尖頭拍着那男人的臉部,刀片的冰冷刺激着男人脆弱的心臟,那刀片的冷光更是反襯着黑衣男人那冷酷無情的面孔,極度恐懼之下那男人幾乎嚇的失去了聲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
話未落,刀片反射出黑衣男冷笑的目光,下一刻,「啊——」
一聲尖銳中隱含着巨大痛楚的喊叫聲響起,隨着刀片的一起一落,男人的右耳早已被切了下來,跟着落到地面上。
耳朵被切下,血淋淋的耳洞裏,血液爭先恐後的跟着狂涌而出,噴了在那男人已經不能算作肩膀的肩膀上。
「啊——」隨着那喊叫被噎住,男人放大的瞳孔忽然靜止在那裏,下一刻,頭部一歪,男人早已昏死了過去。
那施行的黑衣男見綁在柱子上的男人沒有了動靜,手指往他的鼻下一探,恭敬的對着身後坐在大班椅上正在觀看這一幕的男人躬身道:「暗少,他昏過去了。」
「給我用水潑醒,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撬開他的嘴巴,我要知道這次給暗夜聯盟使絆子的人究竟是誰!」
冷酷無情的聲音如冰雪簌簌而落,像是那極寒天氣里,突然下了一場暴雪般,徹骨寒冷。
「是!」下屬不敢抬頭,得令後趕緊去執行命令。
將那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鬆開,繼而如同拖死狗一般將他拖至名為『暗少』的跟前來。
他身軀拖過的地方,一條血路浸染了一地,在這亮着瑩白白熾燈的地下室,那一幕尤為顯眼,就像是一根刺一般刺入了站在暗少跟旁,一身米色套裙的女人眼裏。
鍾羨文死死的緊閉着眼睛,她的身軀早已瑟瑟發抖,然而她即使關閉了眼眸,五官依然明確的告知着此刻發生在地下室里的一切事宜。
她感知到適才過去的下屬重又回來,一桶冰水跟着「嘩啦啦——」澆在底下那男人的身上,些許濺到了她穿着高跟鞋的腳背上,腳背冰涼的觸感讓鍾羨文緊跟着發顫。
緩緩張開眼,她順着光線的方向看去——
「咳咳咳……」底下,那男人在冰水的澆灌下終於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後再度醒來,迎接他的,自然又是一場新的酷刑。
身旁,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目無表情,那倨傲冷峻的半邊面孔與黑夜融合在一起,恰似他身上那與黑夜融合的一身黑服。
即使帶着半邊面具,隔着這般近,鍾羨文依然被他身上凜冽的寒氣灼傷,那滔天的怒氣即使不用刻意遮掩,她也感知得到。
鍾羨文垂下眼瞼,輕眨了下眼睫毛,感知到濕濕的霧氣盈滿眼眶。
這是暗夜聯盟在b市的一家分部,論及暗夜聯盟,那是南方黑道中最強的一隻主力軍,可以算是南方黑道的天。它由青幫、黑峰會包括新安門組成。
底下的男人是黑峰會的叛徒,出賣了黑峰會的信息給北方黑道的對手,他的下場,不用猜便知。
地下室,乾淨簡單的幾乎可以忽略,除卻不遠處那個擺放着各種刑具的刑房外,就只剩下男人坐着的大班椅,包括牆壁上那些用黑色記號特意標誌的符號,詭異古怪的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室空曠了。
雙手緊握,鍾羨文不敢出聲更不敢呼吸,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做給她看的,往常他審訊叛徒,只需要吩咐下去便可,不需要親歷親行,更遑論站在這裏。
即使隔着半邊面具,她依然能想像出他的表情,定然是失望,非常失望……
恐怕任誰都無法想到,暗夜
第285章懲罰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