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人都該寵着你,愛着你,可是到後來,那些寵你愛你人,卻偏偏不知在何時偷偷遠走了,在你還來不及調整心情去接受或者來不及說再見的時候,他們就遠走了,甚至於沒有一聲再見……
不知何時,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封蜜哭夠了,轉過身去的同時,便見到談麗姿正站在她的身邊,她的目光正有些幽幽的看向底下的圓形舞台處,而那一隻細長的女士煙在她的指尖燃燒着,紅色的火星在昏暗中閃動,她卻久久的沒有抽上一口。
封蜜第一次遇見談麗姿,恰好是在泡沫酒吧。
那時候,她與喬司延分手,準確來說是她被喬司延給甩了,沒有任何理由的,喬司延向她提出了分手。
那時候,她與陸敏秋與楚漠比現在還不和,她從心裏討厭他們排斥他們,卻偏偏不得不跟在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
那時候,喬司延說喜歡她,於是她信了。
年少時懵懂的初戀,她滿心以為他會是那個帶她走出地獄的人,卻偏偏,他們最後以那種方式告終。
在同學的慫恿下,她們第一次來到泡沫酒吧,那是當時的乖乖女封蜜,第一次來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一行三個人中,封蜜是樣貌最突出的那一個。
跟所有狗血小言裏即將發生的那一切一樣,她喝的雞尾酒被下藥了。
而當時,一個男人迫不及待的來拉她,並且在同夥的幫助下,準備將她硬拽出酒吧。
當時的她,藥效已經發作,全身虛軟無力,別說掙扎,連抵抗一下都不能。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出現了,她抱胸站在了他們的面前,身後跟着好幾個酒吧保安。她就那樣冷冷的剔着那兩個男人,紅唇中揚出一句冷情的話語,她說:在我的地盤動我的客人,事先有沒有打聽清楚這地方是誰罩的!
那是封蜜第一次見到談麗姿,因為她跟她世界裏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談麗姿的世界,是當時的乖乖女封蜜永遠都不曾了解的世界。
而後來,後來又是如何了呢?
想到這,封蜜的眼前有些恍惚……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因為你被喬司延給甩了。」
安靜的空間裏,有突兀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一方的平靜。
談麗姿上挑的鳳眸凝視着玻璃牆外的風情,眸光內沒有一絲情緒,冷情的像是一個沒有血肉的人。
「上一次你在我酒吧里買醉,是因為你的繼母繼子與你父親正在享受一家人的快樂,而你認為那裏面並沒有你。」
「這一次見到你,是因為你的繼母懷孕了!」
談麗姿幽幽的話語在耳邊講述時,連封蜜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似乎情況確實如此,每一次她的難過憂傷,都與別人有關。
「蜜蜜,」偏過頭來,談麗姿俯視着底下的那個少女,那般狼狽的少女,「每一次,你都是在為別人難過,為別人哭,是不是下一次過來,你也依然要為別人難過,為別人哭?」
「……」封蜜張口無言,那般淡淡的詰問,卻讓她無言以對。
「你看看,」指着底下舞池酒林里的那些人,談麗姿說道:「你認為這些人,為什麼要來這裏尋歡作樂?」
封蜜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她認為這裏的每個人都比她過的精彩。
「既然有難過傷心的事情,那麼別人也必定有,所以,你憑什麼認為全天下就你最可憐?」
那樣輕輕淺淺的聲音,用那樣諷刺冷嘲熱諷的格調娓娓道來,一時間封蜜竟語塞在了那裏。
她不會去反駁談麗姿,因為她尊敬她,將她當成生命里很重要的朋友。雖然談麗姿嘴毒了些,可是她確實是為她好的人。
就像很多次她口頭上再說的,不狠狠的提醒一下你,不戳一下你的傷疤,你怎麼會知道痛呢?你不知道痛,你又如何會放下呢?
再看底下那舞池酒林里的人群,封蜜便多了幾分觸動,比方說她竟然看見吧枱上那個喝醉酒的男人,正在用手捶着吧枱,嘴裏在嘀嘀咕咕着些什麼。想必是因為有事情讓他難過了。
恰好這時,包廂里巨大的液晶屏幕電視上正在放着一首老歌,那首老歌緩緩的唱:「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