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誤整個戰局。
李孝恭不是皇帝,所以他無法理解帝王之心。
這時,李孝恭一抬頭,見黃君漢站在帳門口,心中頓時一陣歉疚,收斂了臉上的憤怒,勉強笑道:「黃將軍,於御史奉旨前來調查上次之事,你進來吧!」
黃君漢面無表情走了進來,給李孝恭和于志寧行了一禮,一言不發,李孝恭拍拍他肩膀,忍不住嘆口氣道:「先坐下吧!」
黃君漢坐下,對黃君漢冷冷淡淡道:「於御史有什麼要問嗎?」
于志寧咳嗽一聲,笑道:「聖上對黃將軍的遭遇很同情,對齊王的所作所為也很震怒,所以特命我來調查真相,如果情況屬實,一定會嚴厲懲處齊王,請黃將軍放心。」
黃君漢冷笑一聲,「我估計我的小妾現在應該死了,被齊王殺人滅口,我還有什麼可說呢?」
于志寧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乾笑道:「話不能這麼說,若齊王膽敢那樣做,他只會罪加一等,黃將軍要相信陛下的寬厚公正。」
黃君漢依然冷冷道:「那你需要問我什麼?」
于志寧精神一振,連忙說:「就是關於齊王搶走黃將軍愛妾之事,黃將軍有沒有什麼證據?」
黃君漢想了想道:「我的親兵指認,可以算證據嗎?」
于志寧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黃將軍的親兵恐怕不妥,最好是第三人指證,或者有什麼直接的證據,比如齊王什麼貼身之物落在現場,現在又正好在黃將軍手上。」
黃君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他憤然道:「讓於御史失望了,我沒有任何證據!或許我真是誣陷了齊王。」
「這....」
于志寧看了一眼李孝恭,表情極其為難,李孝恭心中明白,是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就算聖上想處罰,朝廷的一班體諒帝心的大臣也不會讓他處罰齊王,比如眼前這個於御史,在他們心中,維持帝王的形象比什麼都重要。
最後的結果李孝恭也想到了,無非是聖上給黃君漢某個方面的補償,然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李孝恭心中嘆息一聲,人心的難測,官場的複雜,不是他能想得到,他苦笑一聲道:「於御史一路勞頓,先下去休息吧!」
于志寧知道李孝恭是要和黃君漢再談一談,他點點頭,起身跟親兵休息去了,大帳內只剩下李孝恭和黃君漢兩人,帳內十分沉默,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半晌,黃君漢嘆道:「萬春我估計也已不在人世,打到他又有什麼意義?這件事我認了,誰讓他是齊王。」
李孝恭歉然看着他,語重心長道:「等打完這一仗,我們回長安,我會好好向聖上說清這件事,我相信聖上會給你一個說法,或許你能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
黃君漢沉默不語,他明白李孝恭所謂的意外驚喜是指什麼?他心中湧起一種巨大的恥辱感,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憤恨,李孝恭又拍拍他的肩膀,「等戰爭結束,我會去找聖上,但現在暫時把這件事拋開,大戰將至,我們要全力對付王世充,楊元慶可能會渡河?」
黃君漢一驚,「楊元慶會渡河嗎?」
李孝恭神色十分凝重,「我剛剛得到情報,風陵渡河面上出現了大批渡船,我懷疑楊元慶會從風陵渡過河。」
「可是我們風陵渡的守軍還不到兩千人。」
「所以我才擔心!」
李孝恭憂心忡忡道:「決不能讓楊元慶斷了我們的後路。」
他看了一眼黃君漢,又道:「你可率本部六千人前去閿鄉縣防禦,那裏的兩千駐軍也歸你指揮,必然時,你可以使用火油封鎖河面,楊元慶曾經在河內郡點燃火油封鎖河面對付李密,效果非常好。」
「函谷固旎守了嗎?」黃君漢問。
李孝恭嘆息一聲,「函谷關我會另外派人去防守,關鍵是閿鄉縣,那裏才是防禦的重中之重。」
黃君漢默默點了點頭,「卑職這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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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來越深,已經漸漸到一更時分了,李孝恭和平常一樣坐在大帳內看書,但今天他的心緒格外焦躁不寧,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使他心中堵得慌,想來想去,只能是黃君漢的事件和聖上的態度,可他心中又隱隱覺得自己的焦躁不寧和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