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巨型投石器在距離城牆約兩百步外停下,安扎在原野上,百餘隋兵一聲吶喊,挽拉投擲杆,其中一名隋軍士兵將一隻巨大木殼球放進鋼兜,隨着一聲令下,長長的臂杆甩出,將巨大的木殼球向城內投擲而去,無數雙眼睛都盯住了這隻木殼球。
這是十天來,隋軍第四次投擲宣傳單,前三次都沒有見到效果,秦瓊懷疑是被敵將沒收了,所以天還沒有亮,隋軍便執行第四次投擲。
木殼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城內飛去,這一次隋軍特地將木殼球的合扣鬆開,或許是風力太大的緣故,木殼球在半空中打開了,數千張宣傳單飄落而下,借着北風向城內紛紛揚揚飄去。
城頭上,士兵們一片驚呼,紛紛跳起來抓空中飄揚的宣傳文書,有的士兵抓了五六份塞在懷中,雖然自己不識字,但可以找識字的人讀一讀,而且上面好像還配有圖畫。
前三次因為木殼球落地後才破碎,結果裏面的文書都被主將翟雀兒命親兵搶走,沒有人看到裏面的內容,而今天隋軍居然天還沒有就來了,而且全部飄散出來。
隋軍撒傳單之事令主將翟雀兒非常緊張,他特地命親兵在城頭輪流執勤,盯住隋軍的動靜,就在傳單撒出一刻鐘後,翟雀兒聞訊趕到了。
他見傳單已經散開,滿城飄散,不由暴跳如雷,厲聲喝道:「所有人必須把隋軍文書交出來,不交者以通敵之罪論處。」
在主將翟雀兒強大的威壓下,士兵們不得不將手中的傳單交出來,翟雀兒不肯罷休,他又命人將清晨當值士兵一一搜身,又派軍隊去大街小巷追查傳單,整整一個上午,兩千多翟雀兒的直屬親兵都在挨家挨戶搜查傳單,士兵們趁機勒索敲詐,鬧得雞犬不寧。
翟雀兒年約五十歲,從小和魏刀兒一齊長大,他曾是漫天王王拔鬚的部下,大業七年,時任幽州總管的楊元慶剿滅了王拔鬚,翟雀兒一直在家中務農,直到去年秋天,魏刀兒上門邀請他共同造反,他便成了魏刀兒的副將,協助魏刀兒攻城掠寨,立下累累戰功,魏刀兒自立為帝後,慷慨地封他為上谷王,並將上谷郡封為他的領地。
事實上,翟雀兒在兩天前便已經接到了魏刀兒的旨意,命他放棄上谷郡南撤,只是翟雀兒不甘心放棄城牆寬厚的易縣,城中還有八萬石軍糧,他有把握守住易縣。
在正統的王朝內,尚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是魏刀兒這樣的野朝,上谷郡是翟雀兒的領地,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翟雀兒絕不願意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他的利益。
翟雀兒背着手來回考慮着,他可以藉口沒有收到鷹信而拒絕撤軍,也可以用天寒地凍難以撤軍為藉口,總之,他要想辦法拖下去。
其實翟雀兒也不是不想撤軍,關鍵是魏刀兒沒有明確怎麼補償他受損的利益,魏刀兒手下諸將山頭林立,恆山郡的滋陽、靈壽、行唐、房山、井陘、九門、真定、石邑等等各縣都被封給了各個大將,他如果撤回恆山郡,那怎麼安置他?難道就讓他跟在魏刀兒身邊不成?
這時,一名軍官走到門口稟報:「將軍,隋軍投入城中的文書,我們已經收繳了兩千七百二十張。」
翟雀兒霍地轉身令道:「隋軍肯定投入的是整數,應該還有兩百八十張,繼續給我搜,要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收繳。」
軍官猶豫了一下,他想說其實根本防不住,如果隋軍是在半夜投射,他們就無處搜尋了,軍官最終沒敢吭聲,低下頭轉身出去了。
翟雀兒心煩意亂,隋軍在傳單上許了大量美好的承諾,他的士兵若看見,會嚴重動搖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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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城上守軍開始換崗了,士兵紛紛撤下城去休息,一名老兵趁人不備,伸手從一塊破損的城牆磚內掏了一把,摸出幾張傳單,迅速揣進懷中,拍了拍屁股跟着士兵們下城去了。
回到營帳,立刻有十幾名士兵把老兵圍了起來,「王大哥,快拿出看看。」
「別急!別急!咱們先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老兵摸出一張傳單,攤在腿上,士兵們都圍攏上來,傳單上有字有畫,字他們不認識,畫是一個農民在趕着牛犁地耕田,一棟茅屋前,一名婦人在紡線織布,幾個孩童在又蹦又跳玩耍,還有一條狗和幾隻雞,這是士兵們再熟悉不過的情形,可惜
第四章 苛刻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