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暫時甩開了追殺者,但已身受重傷跑不了多遠。而且他渾身都是血跡,高手想順着氣息追來找到他很容易,必須要儘快的隱藏行跡。於是瀚雄就在一處高崖上,順着瀑布跳進了一條激流。
他閉息順着水流不知被衝到了哪裏,最終出現在一片上空瘴氣瀰漫的沼澤中。這瀰漫的瘴氣阻隔了高空的視線,也使人不會輕易進入。他的身子埋在氣味難聞的淤泥中,腦袋在岸邊展開的草葉下,只露出了半張臉,睜着眼睛望向天空。
瀚雄不是不想逃得更遠,但他此刻傷勢發作實在是動不了了,他只是在賭兩件事。對方既然發動這樣的絕殺襲擊,而且來者都蒙着面,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這些人得手之後,必然不能在附近停留太久,就算要追殺他,時間也不會太長。
瀚雄賭那些人找不到他,或者沒有足夠的時間找到他;同時也在賭有人聽到消息會來救他,而且能找到他。
瀚雄賭對了,他好像聽見遠處有人搜索的聲音,又朦朧看見高空有人御器盤旋,但並沒有發現沼澤中的他。等到第二天午後,附近便什麼動靜都沒有了,然後瀚雄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瀚雄動不了,就算沼澤邊的不遠處有療傷的草藥,他都無力爬過去採取。
沼澤中有不少螞蝗,盯在他的身上吸食鮮血,傷口也開始化膿。沼澤上空飄蕩的瘴氣有毒,雖然貼近地面的瘴氣很少,但瀚雄不小心吸入了幾次,感覺神智一陣陣迷糊。他極力保持着清醒,視線穿過草葉就這麼望着上方的天空,甚至已經忘了自己究竟等待了多久。
終於,他看見一道光芒從天空飛過,緊接着又折返回來,盤旋良久越飛越低,最終落在他身邊化作父親長齡先生的身形。瀚雄的心神一放鬆,終於昏了過去。
瀚雄一共等待了四天半、不到五天的時間,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四天半。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頂帳篷中,身下鋪着柔軟乾燥的獸皮,渾身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並敷上了各種靈藥,父親就坐在身邊。
此處離他藏身的沼澤並不算太遠,就在他曾跳下的高崖瀑布附近,其實時間也只過去了一夜。長齡先生當然不能立刻帶着瀚雄趕路,首先畢勛要穩定其傷勢,便在附近找個地方為他緊急施救。瀚雄醒來後,便掙扎着告訴了長齡先生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長齡先生聽完之後,面色凝重無比,輕聲道:「為父已經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養傷要緊,無論什麼事都等到以後再說。」然後施法讓瀚雄再度陷入了沉眠,直到虎娃見到他時都沒有醒來。
當確定瀚雄性命無礙之後,長齡先生才帶着兒子離開山野回到了大路上,恰好出現在商隊遇襲的位置,遇見了趕來調查的善川城城主辰南。辰南認識長齡先生,趕緊上前行禮並詢問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長齡先生隨即出示了兵符,調動善川城的一支軍陣護送瀚雄返回國都。聽了瀚雄介紹的情況,長齡先生也知道兇手的來歷非同小可,恐不是善川城能查出來的,而他先要將兒子安全的送回去,同時把消息稟報國君。
就在長齡先生調來軍陣、車馬剛要出發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意外。公子會良在涼風頂宗主圓燈先生的陪同下,率領幾名涼風頂弟子和他身邊的親隨衛隊,突然出現在善川城南境,將未及回城的辰南城主當場拿下。
長齡先生就在現場,而且身邊還有一支軍陣呢,當然不能讓會良亂來,必須問明情由。公子會良則宣稱,他在行游時得到消息,公子仲覽勾結境外宗門修士、欲襲擊少務歸國所在的商隊,主要目的就是刺殺少務。
他率眾緊急趕來,並向師尊圓燈先生求助,很遺憾還是晚了一步,未能阻止慘劇發生,但總算有幸將公子仲覽及時拿下,準備押往國都由國君處置。圓燈先生拿下仲覽的時候,恰好辰南城主派人來給仲覽報信、告知這邊已經得手,可見仲覽就是辰南的同黨。
此事會良已派人稟報國君,事態緊急,所以立刻趕來也將辰南拿下,此人也要與仲覽一起被押往國都。
長齡先生持兵符在手,只沉着臉問了一句:「公子仲覽還活着嗎?」
會良答道:「仲覽當然還活着,我且能做死無對證之事!否則的話,豈不是讓國人疑我另有居心?……先生若返
006 仰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