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修為根基之精純紮實、神氣法力之渾厚綿長,遠非一般修士所能想像,他雖在全速奔行,但還沒有拼命,以這種速度從上午跑到下午並未覺得太累,別說是空着手,讓他再挑兩頭豬都行。,不知會做何感想?
剛開始,虎娃只是運轉法力邁步疾馳,雖沒有將後面兩位高手甩開,但也發現對方並沒有逼得太近、太緊。那兩名妖修說話時並沒有背着他,大大咧咧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更不怕被他聽見什麼。
虎娃也清楚他們是忌憚自己身上可能有劍煞所賜的劍符,打定的主意居然是想把他累趴下,那麼他便只能偷着樂了。虎娃是越跑越從容,神氣運轉綿綿不絕的感覺也越來越暢快,不知不覺中便運用了神行之法。
所謂神行,是御形的之境的一種運用之法。而御形之境,往往又稱御天下大塊之形,它首先是指一種特殊的定境,往往只有五境修士才能有所體會並掌握,要將形神與天地間的氣息相融,仿佛將自己的靈覺感受賦予周身的天地、然後返觀自身。
這有點像三境修士的御物之功,其實御物便是更高境界的御形的根基,但此時並非是御外物,而是以天地化為心念、以自身為物,在天地間御形。虎娃剛開始的感覺是天地靜而自身動,到後來恍然便成了天地動而自身靜。
修士進入這種狀態,往往便稱為神行,此時尚無飛天之能,但卻是擁有八境修為後飛天而行的根基。所謂神行,並非是指速度在瞬間能達到最快,而是神氣運轉綿綿不絕,身形於天地間行游的一種狀態。
修士施展這種神通,通常並不是用來逃命的。而是用來趕路的。但是修士若連續以自身法力神行,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所以長距離奔波時還不如乘坐車馬。
而神行之法更重要的作用是可以跋山涉水,在車馬難以通行的山野中,登臨高崖、越過谷壑之時,修士往往才會施展。
虎娃當年突破四境之後,於路村和太昊遺蹟之間穿行時,對御形之境就朦朧有所悟。他曾在幾天幾夜之間,幾乎毫不停歇的來往穿行路村與太昊遺蹟之間好幾次,途中還要翻越高原上的雪山。
如今他的修為與法力皆已遠勝當初。此時將神行之法與全速奔行的狀態結合在一起,身姿飄然,是越跑越有感覺了。其他今天也是被逼的,平時根本不會這麼跑路啊。後面一路追來的兩名六境妖修真地有些吃驚了,那黑衣大漢叫道:「這娃子怎麼這麼能跑?他還沒累趴下!」
黃衫女子沉吟道:「他可能是施展了某種秘術,激發了生命中所有的潛能,不顧一切地要逃命,不惜事後身受重傷!」
黑衣大漢:「他會這種秘術嗎?就算會,也不能跑成這樣啊。會不會是吃了什麼靈藥?」
其實這話多少也算猜對了,別忘了虎娃從小是吃什麼長大的!他自幼服食的五色神蓮,靈效融於神形之中,至今尚未完全煉化吸收呢。而只有在類似今天這種狀態下,才能更好的激發其潛能。
黃衫女子又皺眉道:「琅玕果可沒有這個作用,世上能激發所有生命潛能之物,效果最好的當然是離珠神藥。難道這小子剛才吃了離珠?」
黑衣大漢驚叫道:「他有離珠,剛才吃掉了嗎?太可惜了!我們應該早點……」
黃衫女子打斷他道:「如果只是為了短時間內激發潛能逃命,頂多只能吃一枚離珠。再服便立時爆體而亡!……不要着急,只要他身上還有,就一定是我們的。」
黑衣大漢:「太好了,這娃子果然身懷各種寶物,我們沒白來……注意,別讓他跑丟了。」
黃衫女子冷笑道:「這小子速度再快,又怎麼逃過你我的手掌心?」
三人此刻都運用了神行之法,在彭山深處急速穿行,仿佛是兩隻貓在玩抓耗子的遊戲。兩位妖修說話的語氣仍然顯得很輕鬆,但對虎娃的稱呼不知不覺間已有微妙的改變。黃衫女子本叫虎娃為「娃子」,此刻變成了「小子」;而黑衣大漢對虎娃的稱呼從「小娃子」變成了「娃子」。
天黑了,雖有漫天的星光,可在這深山之中、濃密的樹蔭之下仍是一片黑暗,換做旁人根本寸步難行,稍有不慎一腳踏空便不知摔哪裏去了。但這三人在黑暗中閉着眼睛都能清晰地查知周圍的一切,速度絲毫沒有
015、虛晃一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