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要求談判,那麼就應該先談,以最小的代價結束這場衝突。鄭室國中很多支勢力其實也不想與巴室國真正地大戰,而且看目前的態勢,鄭室國在戰略上已經很被動了。
鄭股身為國君,當然深知就算想和巴室國談判,也不可能不做好國戰的準備。要讓對方知道就算能在國戰中取勝、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爭取儘量有利的談判條件。在巴室國的使者來到之前,鄭股也派使者去了帛室國和相室國,還有武夫丘與孟盈丘,請求鄰國和這兩大派宗門勢力出面調停。
武夫丘離得最近,使者去了就被趕下山了,劍煞回了一番話:「武夫丘為世外修煉之地,不欲插手鹽兆子孫爭。弟子下山之後,在各國中所行之事,只要不違反門規,亦與武夫丘無關。但鄭股身為國君、行此不義之舉,派人行刺老夫之親傳弟子,並致使無辜眾人殞命。此等行徑,還有臉請武夫丘出面調停?武夫丘不出面則罷,出面也是尋兇手算賬!」
命煞則派人回話道:「孟盈丘已立宗門數百年,想當年巴原內亂之時,便是世外避禍之地,大軍過境不犯孟盈丘,孟盈丘亦不插手戰亂紛爭。國君所行無義在先,可向巴室國道歉賠償,如何把握由國君自定。」言下之意如今是鄭股活該,孟盈丘無意出面調停。
至於相鄰的帛室國,也給鄭股回話了:「少務只是泄一時之憤、鄭君亦應自知理虧之處,若不欲大戰、則與巴室國好生商談。如今國戰尚未起,又何從調停?另有一事欲問鄭君,當日謀刺少務,為何聲稱兇手來自我國?若非真相已明,今日受大軍犯境者,恐是我國了!」
鄭股接到國使回報,便知帛室國暫時是不會出面調停了,說不定正恨不得巴室國與鄭室國打起來呢、打得越大越好!等到帛室國真正有可能插手的時候,便是這場國戰將要分出最終勝負之時,要麼偷襲巴室國、更有可能趁機侵入鄭室國佔便宜。
鄭股又派使者攜一批重禮,放低姿態以求援的名義送給帛室國君,更賄賂帛室國朝中諸重臣,希望能暫時穩住帛室國。
至於相室國君相窮,接到鄭室國的求援之後,答應將出面調停,但他也派人告訴鄭股的使者:「鄭君所行之事,少務必然動怒,如今只佔白果城而休兵,是在等鄭君自縛認罪。若鄭君與少務起大戰,相室國亦不忍見之,屆時或將出兵調停。」
……
相窮這樣給鄭股回話,但在鄭室國的使者來到之前,相室國就已經下達了戰事總動員令,甚至比鄭室國還要早。
相窮最早接到第一個消息,便是從善川城傳來的、去年行刺事件的真相,當即大喜過望。身為國君,他看得很清楚,這樣的事件在民眾面前公開審訊,就是昭告天下的意思,這絕不是瀚雄這位城主能決定的,必是出於少務的授意。
少務沒有選擇拿到證據後先派使者去質問鄭股,而是先在民眾中公開,那麼對鄭室國則必有一戰了,否則連國中民眾都不能答應、也會影響到少務身為國君的威信。至於這場國戰的實際規模有多大,就要看鄭室國做好了哪些準備、而鄭股又是什麼談判態度?
若是鄭股的準備充足,又表態願意花很大的代價去道歉賠償,那麼大戰便打不起來。可越是這樣,雙方便越要在邊境屯集重兵以防止對方偷襲。根據得到的情報,巴室國已發舉國重兵南下了,不讓鄭室國付出巨大代價絕不會罷休。
相窮亦早就在做戰事準備,當然也在巴室國中安排了密探,雖然不能監控各城廓中所有的動靜,但是若相室國舉兵攻打巴室國,從軍事重鎮龍馬城入境,自望丘城至巴都城一線所有的情況,都是相窮重點關注的。
這天相窮親自來到兵正大從的官署,在後廳中與眾臣商議。他們都是站着的,圍繞着一張巨大的木刻地圖。這張巴原巨圖極似武夫大將軍留在武夫丘上那幅,自古以來,相室國中也有人從武夫丘主峰下山歸來,當然把那幅最詳盡的巴原地圖印在元神中也帶回來了,然後雕刻於此地。
此圖中雖然沒有武夫大將軍留下的御神之念,卻比五百年前的那幅巨圖更加準確,新添了很多城廓、村寨、道路、橋樑的標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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