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琅玕叢林。這並不是仙家感應神通,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仿佛感受到了誰的目光在窺探。
兩人的異常反應當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山爺問道:「崇伯鯀大人,您和虎娃都在看什麼呢?」
崇伯鯀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搖了搖頭道:「我沒看見!」
虎娃亦苦笑道:「我也什麼都沒看見!」他本想答「沒什麼」,因為確實沒有任何現,可是崇伯鯀卻先答了「沒看見」,他隨即便改了口。以崇伯鯀的修為和身份,是不會隨意說話的,「沒什麼」與「沒看見」應該是兩種意思。
麥麥好奇地追問道:「什麼都沒有,那為何還要看呢?」
虎娃答道:「我總感覺剛才少了點什麼。」
這句話顯然引起了某種誤會,在場有好幾人的目光又望向了那座石台,但大家都沒有追問。可是虎娃說少了點什麼,其實並非是指山神理清水,而就是真的感覺少了點東西。
瓊林中站着一位身着銀絲大袖羽衣的童子,他看着撇嘴道:「這是通靈白猿所釀的酒嗎?真不錯呀!居然拿琅玕果當下酒菜,也不烤盤肉啥的……」
他就是虎娃在王屋山中遇到的仙童句芒,也不知是怎麼混進樹得丘的,他如果不想讓人看見,就連崇伯鯀都看不見,卻有一絲莫名的感應。虎娃並沒有把成熟的琅玕果摘光,瓊林中還留了一半,句芒舉步離開時,以小手順走了一把。
琅玕果會出瓊光,他的身形既隱,拿在手中應會讓人看見這些琅玕果在空中漂浮。但奇妙的是,手將琅玕果從樹上摘下的那一刻,好像消失不見了。句芒舉步下山時,左手還拎了一小壇酒,右手彈出一枚琅玕果送入口中,自言自語道:「東南風有生之氣,嗯,就是這個味道!」
正在飲酒的眾高人並未察覺這些,崇伯鯀又對虎娃道:「彭鏗氏大人,接下來我將去仙城冊封您這位國君,仙城既是一城亦是一國,似應稱您為仙君。但如此稱呼亦有歧義,是否該另起一個國號?」
虎娃答道:「仙城一帶本無國,當然亦無號。天使大人既來,如今將有國亦有號。就請您給起個名字,然後便按此名冊封吧。」
崇伯鯀倒也沒有推辭,略做沉吟便道:「聽說那仙城本非城廓,只是一片高原幽谷,乃白額氏族人歷年朝聖之地。如今有國,不如就叫奉仙國,國都亦可叫奉仙城,國君便稱奉仙君。」
虎娃舉杯道:「多謝!」
山爺舉杯道:「我們同敬奉仙君一杯!」
崇伯鯀舉杯道:「我敬三位國君,亦多謝三位國君!」他當然要謝面前這三位國君,原先的麻煩事如今看起來是一點都不麻煩。
山爺究竟私藏了多少白猿佳釀?就連水婆婆都不清楚,是夜散席之後,山爺卻現除去宴席上喝掉的,剩下的酒莫名少了一壇。不用說,肯定是讓誰趁機給摸走了,而他卻毫無察覺。
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呢?崇伯鯀、玄源、瑤姬、太乙等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那只能是虎娃乾的!可是虎娃並不貪杯,應該是盤瓠慫恿虎娃偷走了一壇,想到這裏山爺不禁笑了。這倆調皮孩子,就不和他們計較了吧。
水婆婆卻問他道:「你笑什麼呢,我怎麼覺得表情有點賊兮兮的?」
山爺心中暗道:「我哪有半點賊兮兮的表情,分明是高深莫測好不?」開口卻說道,「我剛才在想,虎娃和盤瓠這倆孩子如今都長大了,就算再做什麼調皮搗蛋的事,也不好再拿藤條打屁股,畢竟都已是一國之君。」
水婆婆卻瞪眼道:「別扯虎娃和盤瓠,我問的就是你,你是怎麼回事?」
若山:「我怎麼了?」
水婆婆:「你怎麼了?私藏了那麼多白猿釀,我居然一點都不知情!你還藏了什麼東西,有什么小秘密……」
虎娃不知散席後還有這個小插曲,更不知句芒順手摸走了山爺的一壇酒、還讓山爺以為是盤瓠慫恿他幹的。他在離開山水城之前,又私下裏見了山水城的工師大人辛束一面,如今應改稱山水國的工正大人了。
辛束昨夜沒有睡也沒有修煉,他的心情很複雜,只是站在院落中遙望着樹得丘的方向。他的身份是密探,或者說是奸細,當年被星耀派來監視樹得丘和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