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道:「景色很美,站得高,視野才能如此遼闊。」
延豐又一指遠方道:「從這裏竟然能看見,傳說中巴原九丘之一的神山武夫丘。」
武夫丘難道在那個方向嗎?虎娃納悶的反問道:「不對吧,是不是延豐先生搞錯了?以我們此刻的立足點,我記得武夫丘不在那個方位。」
延豐卻很肯定的答道:「是小路先生記錯了,武夫丘就在那裏。您看那幾座山腳下一片翠綠、山頂上有一層雪白的高峰,那雲端有凌空的索橋相連,宛如仙人居所。以我的修為隱約能見,不知以小路先生的修為,在這裏能否看得清?」
那遠方的高山之間有飛渡雲端的索橋相連?虎娃的目力遠超常人,但站在這裏也看不清,因為太遠了!虎娃不信以延豐的五境初轉修為,目力能超出他這麼多,於是下意識的又往前走了兩步,凝神細觀。
就在這時,虎娃的後背突然挨了重重一擊!這一擊猝然而髮帶着法力欲將他卷飛,同時這法力也欲透體而過將他的形骸腑臟盡皆震碎。
猝然發難者是延豐,他就站在虎娃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而虎娃的身前便千丈絕壁。人若從這個地方被打下去,恐怕連屍骨都找不着了!延豐先指着遠方的山峰說話,吸引與轉移了虎娃的注意力,在背後突然動手,令人防不勝防。
在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好的位置偷襲,延豐事先沒有流露出異狀,也沒有祭出法器讓虎娃有提前反應的機會。他運轉法力凝聚於右掌,說話間冷不丁便擊向虎娃的後背,務求速戰速決。
延豐本以為這記偷襲萬無一失,但他的手掌拍中的卻是一片青碧色的光霧,觸感柔軟帶有彈性和韌性,就像是一片張開的蓮葉。光幕往後一退再向旁一卷,竟將這一擊的力量給引卸到了側前方。
碧光隨即收去,延豐陡覺得眼前一空,放眼只見遠方的藍天白雲,與此同時,他的後背也挨了重重一擊!延豐認為虎娃絕不可能有防備,待到反應過來亦於事無補,他當然也沒有防備虎娃。
只有延豐本人清楚自己的感受,他擊中的是一件法器、竟能隨形神變幻的法器,那就是神器了!可他做夢都想不到,虎娃區區一名四境九轉散修,怎會身懷神器?而且就算虎娃有神器,也不能融入形神中自如變幻啊?但他已來不及再多想什麼了。
延豐畢竟是一名五境修士,出手擊中似是一片蓮葉化做的光幕便覺不妙,隨即動轉法力護住全身正欲後退。而虎娃已收起蓮葉神器,祭出了自己的石頭蛋。石頭蛋自懷中飛出繞了個弧線,化為腦袋大小的一團光影,打在了延豐的後背上。
延豐的身形宛如被一柄巨錘擊中,巨大的撞擊力將他砸飛,就像一隻大鳥般飛向了高崖之外。不過這隻「鳥」不是自己飛起來的,而是被人扔出來的。若不是他及時運轉法力護身,而且以飛沖之勢卸力,差點連骨頭都被打斷了。
在這性命攸關的生死之際,延豐所有的潛能也被激發了,在數丈外的空中翻滾轉身,手中已揮出了法器。他來自鄭室國的修煉宗門英竹嶺,隨身法器是一根黑色發亮、帶彈性的短鞭,看器形是一截竹根所煉製。
竹根祭出,幻化成光影節節分開,竟成了一支十丈長鞭,不僅是向虎娃揮擊而去,也欲捲住那陡峭的石壁。但石頭蛋爆發的法力如浪涌般追着延豐的身形而至,又聽見「嘭」的一聲響,那竹鞭幻化的光影與一股無形之力相擊,將延豐的身形又震了出去。
延豐不會飛,就這麼直接從千丈高崖上摔下去當然必死無疑。可是對於一位五境高手來說,自懸崖峭壁墜落未必致命,就算身形離開了山壁,只要在法力所及的範圍內,便可以將自己再卷回來,藉助法器則更方便,否則世間修士也不能登臨那些艱險高峰了。
延豐祭出黑竹鞭欲卷向崖壁,卻因石頭蛋的又一波攻擊被震得更遠,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劣勢。他身形飛在虛空不受力,而虎娃站在高崖邊腳踏實地,就算他的法力更強,虎娃也可以把他打到更遠、更危險的距離,而無需在鬥法中真正擊敗他。
延豐隨即控制身形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長鞭回卷如一道黑色的鎖鏈環繞護住了周身,便欲向下方墜落。只要落到虎娃夠不着的位置,再施法以隔空之力捲住山石落回崖壁間,他便可以脫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