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但這種冊封也只是名義上的,由於洪水的阻隔,防風氏不可能調集人力物力渡過大江的與別的地方生聯繫,只是在百越之地展壯大。
大江中下游如今的形勢很特殊,蠱黎、飛黎、木黎、器黎、山黎、相柳、防風這些重要的大部族皆是炎帝舊部勢力。而重辰部君雖是顓頊後人,但也繼承了炎帝時代祝融氏的尊號,更微妙的是,天下皆知祿終練成了蚩尤神功。
天子的統治中心在中原一帶,由於大洪水的分隔,對南方大江流域的控制力度是越來越弱。經歷多年災難,民眾心中的怨意當然也是越積越多,很多人不服天子之治,甚至認為大洪水是天子失德所導致,這種情況在南方的炎帝舊部中最為嚴重。
重華當政前後,乾脆利索地粉碎了歡兜與三苗這兩個對朝政影響很大的勢力,鞏固了在中原之地的統治,但對南方各部的形勢掌控也感到力不從心。非是重華無能,而是時運如此,國力的衰退催生和暴露另外很多問題,只要水患一日不去,就很難根本解決,甚至會日漸加劇。
而重華想做的,就是力挽狂瀾之天子。他成為天子後極力保全帝堯的一世賢名美譽,何嘗不也是表露了自己內心中的追求,他要成就越帝堯的賢德業。
所以他任命伯禹為治水之臣,先就要解決南方大江流域問題。否則先治理大河流域,卻放任大江流域的形勢糜爛,會催生炎帝舊部的更多不滿,甚至會導致中華分裂。假如真是那樣,重華不僅不能留下萬世賢名,亦有悖他這一生所求。
中華各部的問題,不僅有炎黃融合的大趨勢重新反覆、聯盟有被洪水撕裂的危機;在各個部族的內部,同樣也有上層貴族與底層民眾之間越來越尖銳的衝突。如果各部君得不到所屬部眾的擁戴,對於天子而言也是很危險的趨勢。
承受苦難者,絕大部分都是各部底層民眾,他們將心中的怨氣也指向了部族高層。以君為代表的各部高層可能確實做得不夠好,但在如今的形勢下,很多事情的確也很無奈。伯羿在隴西平原遭遇刺殺,就同時反應了這兩種衝突趨勢。
有三十多個大大小小的部族都捲入刺殺的伯羿的事件中,這是在破壞帝堯挽局面的企圖,使中華各部之間的分化趨勢進一步擴大。
伯羿在各部君眼中是一柄懸於頭上的利刃,可是在各部普通民眾眼中,伯羿卻是一位頂天立地的英雄,甚至是挽救他們的恩人。
就拿原九黎五大部來說,各部君都有點怕伯羿,但其部眾大多都是尊崇伯羿的。就算有君參與了刺殺伯羿之事,恐怕也不敢讓自己的部眾知道。而另一方面,五位君都是尊崇天子重華的,但部眾的心思就未必了。
重華要想成就一世賢德功業,就必須化解這場危機,收服各部之民心、完成炎黃舊部的徹底融合。於立力挽狂瀾之功,須有力挽狂瀾之人,如今最適合的人也只有伯禹。而伯禹又何嘗不清楚形勢,他要治理大江流域的水患,就必須得到炎帝舊部的一致配合。
伯禹如今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說服大江下游各炎帝舊部,讓他們再度遷徙。可是各部民眾間已有一種聲音,天子任伯禹為治水之臣,而伯禹提出那樣的治水之策,就是要不利於原炎帝舊部,他們不願意主動配合天子之命。
各部君表面上領命,與部民萬眾真正願意從命,實際執行的效果可是天差萬別。伯禹將給大江下游帶來的,是一場更大的洪水。
遷移是民眾自己的事情,若是君領命之後,很多部眾卻沒有撤出危險地帶,一旦造成了慘重的傷亡,承受責任的可不僅是伯禹,各炎帝舊部甚至有可能聯合起來反叛。在如今的形勢下,伯禹僅憑中華治水之臣的身份或可命令各部君,卻無法真正號召各部萬民。
萬般無奈之時,伯禹想起了一件事。盧張大人曾在巴國的朝堂上見瑤姬出示過一件東西,就是當初炎帝號令各部的信物。又在虎娃的指點下,伯禹來到炎帝仙宮求取炎帝令,而瑤姬則讓他自己登上神民丘。
待伯禹說明來意,瑤姬微微一皺眉頭道:「如今已不是炎帝當朝,你拿着炎帝令,企圖去號令炎帝舊部,所行與當年姜尤又有何區別?」
姜尤就是蚩尤,當年蚩尤並沒有得到炎帝令,但他率領自己的部族反叛軒轅黃帝,並一度自立為炎帝。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