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聲音仿佛想告訴他什麼。一開始醒來後就記不住了,可是後來卻漸漸進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莫名「明白」了某些事情。披上這張虎皮,就可以化身為勐虎,擁有強大的力量。
有一天,由金又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真的化身為一隻勐虎,可在無聲無息間奔馳如風、矯健異常,幾丈高的山崖也可一躍而上。
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山野中,身邊正是那張虎皮,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夢。由金一度感到很害怕,因為夢中的神智是不清醒的,只保留着微弱的本能意識,而且事後感到極度的疲憊,仿佛身體都被掏空了。
可是悄悄回家之後,他又無比懷念起夢中感覺來。勐虎是那麼地矯健迅勐,仿佛擁有無敵的力量,而他平時連走路都費勁。而且有了這段似夢非夢的經之後,他發現自己已莫名掌握了使用這張虎皮的方法,幾天後,感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再一次主動披上了虎皮。
這一次,他潛行到鄰村,吃掉了一個人,就是他心中最恨的牛蛋,而牛蛋此時已是幽風部的狩獵首領。當他恢復清醒後,覺得有些後怕,但心中更多的是一種瘋狂的快意,牛蛋當了狩獵首領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自己吃了!
由金也有直覺,吞噬了牛蛋之後,衰弱的生機仿佛被彌補了不少。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次披上虎皮,他都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內心深處有股說不清楚的**也越來越強烈,總想不受控制地發泄。
由金並沒有發瘋,只是披上虎皮後便會「失控」,每當「脫」下虎皮後,他的神智是清醒的,甚至心思越來越縝密。他也清楚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被人發現,所以起初「作案」選擇的對象都是外村人,同時小心翼翼地迴避有高人巡視的時期。
披上虎皮的次數越多,由金對這件寶貝的掌控就越來越自如,比如最近這一次,他可以先把阿紅趕到村外遠離村寨的荒林中,然後脫下虎皮盡情發泄一番***後來再穿上虎皮將其吞食,並小心地抹掉所有「人」的足跡。
且不說那個地方沒人能找到,就算偶爾被找到了,很快也會認為阿紅是被山中的勐獸叼走了。他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子丘和善察就來了。
被村民叫過去的時候,由金本有些驚慌,但很快鎮定下來,他不認為誰能查出他的秘密來。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經,使他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將周圍的普通族人放在眼裏。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則無需供述了。
由金並沒有將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他連稱無辜,雖交待了所犯下的案子,卻聲稱自己都是被那虎皮禍害的。每次作案時,都是被虎皮操控,神智不清、身不由己,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罪魁禍首是那張虎皮,而將虎皮賜予他的幽風氏大人,其實也等於在無意間害了他。
聽完供述,子丘問道:「由金,你此刻神智清醒嗎?」
由金低頭道:「清醒。」他當然很清醒,否則怎會有這番供述和求饒呢。
子丘又問道:「若果真如你所說,為何你第一個吃的人,是你自認為與之有仇的牛蛋?後來那十人也盡數被你所害,最近被害的又恰好是阿紅夫婦。你若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哪有這麼巧?」
由金叩首道:「大人明查,真的是這樣!每次披上虎皮之後,我確實不知自己在做什麼,這一切都是巧合吧……而且,我也吃過與我並無仇怨的人啊!」
子丘嘆了口氣道:「此非巧合,只是你心底的慾念。化身勐獸靈智有限,你平日的慾念卻是清晰的,本能地便就知想幹什麼。這些且不說,若你第一次披上虎皮是無意,可是事後你會恢復清醒,正如你此刻是清醒的,知道披上虎皮後會發生什麼。那麼害了第一人之後,再度披上虎皮連連害人,便是死罪了!」
子丘並沒有糾結由金披上虎皮後是否神智不清、知不知自己在幹什麼,就像他也沒法向村民們完全說清楚這張獸皮中蘊含的詭異邪術,以及活倀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他用一句話便定了由金的罪。
既然脫下虎皮後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披上虎皮時會幹出什麼事,那麼由金自己決定再次披上虎皮,便是死罪難饒了。幽風氏大人戰戰兢兢地問道:「二位大人,請問由金該如何處置?」
子丘:「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