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再往上飛又有無形磁光,飛出天外則是一片虛無冷寂,肉身爐鼎會被凍僵,哪怕沒凍僵也會爆開,更是無法呼吸,須有強大的法力隨時護身。這樣飛不了多久的,一旦法力難繼可能就會當場殞落,不可能無窮無盡地向天外飛游。
或許只有已歷天刑之真仙,形既是神,才能在冷寂的天外虛空中穿行吧。兩位仙家如光如電,已不知飛出了多遠、多久,假如就這樣永無止境地飛下去,他們的法力也會耗盡,甚至迷失在星辰中、損及形神。
但真仙還有一個辦法可跳出這天外虛空,就是飛升至無邊玄妙方廣。那位仙家想脫身,也可以用這個辦法,可是虎娃已經鎖定了他,在這種情況下是無法飛升的,只有頭也不回地繼續飛遁。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早已飛行在冷寂的真空中,周圍空無一物,只有寂靜的深寒,圍繞着遙遠的周天星辰之光。這是死寂之地,沒有一絲生機,只有置身於此才能更真切地體會到,生機就是天地間的靈性。
虎娃莫名又想起了太昊與九天玄女曾打造的山河圖,那是可攜帶一方世界的洞天神器,能容納萬物生靈於其中。若持山河圖在手,便可攜帶萬物生靈在星辰虛空中遨遊,並可以將它置於某處。但那麼做好像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因為山河圖中的生靈不可能來到外面的寒寂虛空中生存。
其實以真仙手段,在此寂靜深寒之中打造洞天結界,理論上亦無不可,但那麼做更沒有什麼意義,實際上也極不容易。
虎娃莫名想起山河圖時,前方那人在虛空中拐了一個彎,居然劃出了一個圓形的軌跡。他這是故意的嗎?這麼做顯然就是讓虎娃能追上來。許是因為逃了這麼遠都無法脫身,再逃已經沒有意義了,一線飛光重新化為了那位仙家的形神,就在虛空中站定。
虎娃也現身站定,遙遙與此人對峙,開口道:「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老夫烈鴻子。」他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卻自稱老夫。其人模樣很是俊秀,只是眉宇間有幾分冷厲之色,神情顯得很冷漠,哪怕就在眼前,也好似遠在千里之外。
虎娃又問道:「就是你嗎?」
烈鴻子答道:「不錯,就是我!」
虎娃:「為什麼?」簡簡單單的幾句問答,包含着仙家神意碰撞,論修為境界居然誰也沒有佔得上風。
就是這位烈鴻子佈下了當年埋伏伯羿的仙家大陣,但其本人並沒有出手,眾高人圍攻伯羿時,他甚至都不在人間。而暗算宗鹽的仙家法陣,也是他的手筆。人已經被堵住了,虎娃既然當面問了,烈鴻子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烈鴻子眼中寒芒閃射道:「若不是當年伯羿傷我形神、損我修為,並逼得我難回人間洞天。我早已成為第六位天帝,哪還能輪到今日的恆娥!」
這番話中沒有任何仙家神意,就似普普通通的凡人之語,但包含的信息也不少。此人曾自以為能成就天帝,卻被伯羿所傷而大損修為,從此與伯羿結仇。而且他也清楚,恆娥仙子不久前開闢了帝鄉神土。
虎娃說話居然也有很損的時候,撇嘴冷笑道:「輪不到恆娥?閣下難道是與恆娥仙子在伯羿大人面前爭寵,所以才被傷嗎?」對方沒有交待是在何時何地、因為何事與伯羿動手,當初又是怎樣脫身的,虎娃便未追問,只是回以嘲諷。
烈鴻子冷哼道:「虎君這等人物,言辭也如此輕浮嗎?你當知道我在說什麼!」
虎娃臉色一沉道:「我當然明白你在說什麼,可你卻不明白,就算開闢帝鄉神土,亦不可能是第六位天帝,恆娥仙子也不是!……閣下與伯羿大人有仇,可為何又要暗害區區一介凡人宗鹽呢?」
恆娥不是天帝,既沒有人會將其視為天帝,她也不敢自稱天帝。這番道理,虎娃在廣寒仙界中便已經明白,他也不想糾纏這些,又直接問起宗鹽之事。
烈鴻子:「伯羿自詡無敵,結果還不是殞落人間。我回到洞天之中修煉,本不欲再理會世事,可是伯羿的族人宗鹽,卻膽敢冒犯於我,我又怎能容她放肆!」
虎娃冷笑道:「你說伯羿當年逼你難回人間洞天,是你自己不敢回來吧?伯羿死後你才敢返回人間,卻又現了天生神力的宗鹽。你也不敢確定宗鹽將來會有怎樣的
002、誰是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