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趙山剛冷笑道。
見到趙山剛他們三人陰沉着臉從分公司的二層樓內出來,司機崔二趕緊下車,小跑着繞過來打開奔馳車的後車門,趙山剛微笑着拍了拍崔二的肩膀,道:「上次不是說了嗎?以後別搞這一套,還專門給我開車門,演電影吶?」
「趙總,咱這不是在丹鳳市嘛,得講求點兒排場。」崔二低頭哈腰地恭維道:「這是王總專門叮囑過的。」
趙山剛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王清。
王清笑了笑,沒說話。
趙山剛俯身坐進車內,崔二在旁邊把車門關上。俞斌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王清則是繞到另一邊自己拉開車門坐到後排,輕聲解釋道:「剛哥,現在有些人就吃這一套,擺出點兒架子來,起碼能唬人,你可別怪我。」
趙山剛點點頭。
奔馳車向市場大門口駛去。
「剛哥,陳和江這麼幹,我判斷肯定是他自己的主意,或許陳和強死之前,也已經動了心要獨吞丹鳳市精品蔬菜的生意,他們哥倆早就商量過。」王清神色認真地說道:「現在陳和強死了,他爹陳衛國是鎮長,不方便直接插手與咱們合作,陳和江就是陳衛國最合適的代言人了,那麼陳和江向陳衛國提出把咱們踢出局,再給陳衛國更多的分紅,陳衛國肯定會答應,畢竟他們是親叔侄,而且,咱們公司精品蔬菜的生意已經走上正軌,他們這是要摘現成的桃子,幾乎沒有任何風險性,輕輕鬆鬆賺錢。」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俞斌急了,扭頭道:「剛哥,我安排人把陳和江幹掉!」
「別胡鬧。」趙山剛輕聲斥了一句,淡淡地說道:「這件事與死了的陳和強沒關係,他比陳和江更了解我,就算是死了變做鬼,也不敢從我手裏搶東西。」說罷,趙山剛微闔雙眸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這件事,不好辦啊。
奔馳車忽然急剎車停下。
崔二放下車窗,怒氣沖沖地朝外面那位從路沿上下來擋住車的老頭兒罵道:「我-操,你他-媽找死啊!」
趙山剛睜開眼往車窗外看去。
擋在車前面的王啟民已經一聲不響地讓開,站到路沿上。
「你們等我一會兒。」趙山剛推開車門下車,神色從容地走到王啟民面前,微躬身禮貌地點頭,道:「王老師,找我有事?」
「到家裏說吧。」王啟民淡淡地說道。
「好。」
王啟民在前,趙山剛在後,兩人走進了萱萱小賣店。
坐在櫃枱後面的王萱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變化,她甚至都沒去看趙山剛一眼,而垂頭喪氣坐在裏面的小桌旁,正在輔導不去上學的女兒做作業練習的董正東,見到王啟民領着一位氣質沉穩,只是隨意地看了他一眼,就讓他頓覺壓迫感十足的青年走了進來,便起身露出勉強的笑容,道:「爸,這位是……」
「老家的人,到後院談些事情。」王啟民淡淡地回了句。
「哦。」董正東就趕緊拉開店鋪的後門,就要跟着往後院走,卻聽着王萱輕輕柔柔地說道:「回來,爸要和人談事情,你去幹什麼?」
董正東習慣性地一瞪眼就要作,但現妻子看都沒看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立刻就沒了脾氣,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畏懼——在陳和強死之前,結婚八年多的日子裏,董正東從來沒有害怕過溫順賢惠的老婆,陳和強死的那一天,董正東第一次被妻子罵做廢物,他當時愧疚得不行,也就沒有作,可事後這半個多月時間裏,他卻現,自己是真的開始害怕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冷靜得近乎於冷漠的老婆了。
想不出理由。
就是害怕!
王啟民領着趙山剛來到後院女兒一家三口居住的西屋客廳里。
趙山剛坐到沙上,掏出軟中華香煙遞給王啟民一顆,自己也點上一顆,開門見山地說道:「王老師,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這件事,不好辦。」
被直接道破想法的王啟民沒有絲毫訝異,他坐在沙上,身形有些佝僂,低頭抽着煙,也不去注視趙山剛,語氣輕淡地說道:「我女兒小萱一家人,可以離開葫蘆口鎮,這樣的話陳家的人也有面子。所以,我希望在他們一家往外遷戶口,以及把這處宅子賣掉時,陳家的人不要阻撓,這就行了。」
「這處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