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距離猴子回來的最後期限還有三天,我要保證這三天內大家都平安無事。
我拖着易真,慢慢從楊嘯身前走過,然後清晰地聽到楊嘯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
我停了下來,把易真的身體丟到一邊,然後摸出一根煙來自己叼上。
「楊哥,聽說你和王瑤的關係也不錯啊。」
楊嘯又哼了一聲:「這不是廢話嗎,我倆認識多少年了?」
「是這樣的,易真讓趙雅文捅了王瑤一刀,你作為王瑤的朋友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將軍。
楊嘯,你是動不動手?
楊嘯嘿嘿一笑:「我就不搶你的功勞了。」悄無聲息地把皮球踢回來,果然是個老油條。
「我可沒把這事當作功勞來看。」我幽幽地飄出一句。
再次將軍,高下立判,楊嘯的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
我叼着煙,再次拖起易真的腿往前走,身後一眾兄弟立刻跟上,一直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易真的鮮血也染遍了整棟教學樓。我又拖着易真的身體下樓,高二的走廊里,張峙他們仍在和一眾保安對峙。看到我,他們一窩蜂地沖了過來。
「飛哥!」「飛哥!」
保衛科的科長親自帶隊,一臉怒火中燒地走過來:「左飛,你玩的太大了!」
「我知道。」我說:「在這個可以隨便捅刀的學校,我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自保了。」
「趙雅文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你還想要怎麼樣?」
「這傢伙才是幕後主謀,你怎麼不把他一起抓起來?」我指着地上的易真。
科長啞口無言,整個學校誰都知道易真惹不起,不光學生惹不起,老師也惹不起。
終於,他還是迅速反應過來:「如果情況調查清楚,我們也會做出該有的懲罰,但是你現在做出這麼過火的行為,以至於學校都控制不住你,我們只好報告公安機關了!」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我一下握緊拳頭,在我的設想里,我被開除是板上釘釘了,我要做的就是撐過最後三天(學校處理也需要一點時間),然後就能將責任的重擔交還到猴子手裏。可是我沒想到,學校竟然報了警,這不是我一個學生能預料到的!
以前一中打過多少惡架,學校為了聲譽一向自己解決,主動報警還是頭一遭!
僅僅因為被害者是易真嗎?
我再一次體會到錢的重要。猴子說的沒錯,有錢,整個世界都會為你開道。
幾個警察已經奔上樓來,兄弟們對抗保衛科的已經相當艱難,更別說面對國家正規的執法機關了,即便對方只有幾人我們也不敢造次。我擺擺手,兄弟們立刻散了,只剩下鄭午、黃杰還陪着我。鄭午緊張地說:「我以前進過一次局子,他們打人可狠了,左飛你等一下,我去拿戰袍給你,能幫你抵消一些物理攻擊。」說完他便飛奔而去。
保衛科長大喊:「就是他,把他帶走!」然後指着我。
幾個警察根本沒把我這小屁孩放在眼裏,過來就給我戴上了鋥亮的手銬,我還是第一次戴這玩意兒,只覺得心驚、心寒,之前平靜的心終於起了漣漪,我的腦海里有了一絲恐慌,第一反應是我媽會難過死的,第二反應是我會不會被判刑?
在幾個警察的推搡下,我被強行押進樓下的警車。
警車並沒急着開走,保衛科長在和幾個警察說話,他很大聲地控訴着我的罪狀,還說隨後就把易真送進醫院檢查傷勢。「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千萬不要姑息!」保衛科長氣勢洶洶地口沫橫飛。警車的車窗開着,我看見樓上趴着很多學生在看,我估計我是一中建校以來第一個被警車帶走的學生,這回可真他媽是出了大名了。
黃杰走了過來,科長和幾個警察正在說話,都沒看到他。正好,我也有幾句話要說。
「猴子還有三天就回來了,你一定要頂住,別讓楊嘯找咱們的麻煩。」
黃杰點頭:「我會努力。」
我倆一陣沉默。我琢磨着這樣不是個事,這氣氛也太有點悲涼了,猴子要是在這,管他有沒有警察,估計早就逗逼起來了。我說:「你唱首歌唄,添點背景音樂。」
黃杰笑了,他明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