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哭聲。
"你怎麼了?!"我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我哥......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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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外面的枱球廳外,我見到了哭成淚人的王瑤。我把她拉進懷裏,聽她抽泣地、斷斷續續地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昨天晚上,王厲帶着眾兄弟去喝酒,升任東街老大的他自然喝的酩酊大醉,林子和剛子將他扶到枱球廳的包間裏休息。就在今天早上,突然闖進來一堆警察,手持逮捕令不由分說地就將王厲、林子、剛子三人給帶走了。
王瑤打了一上午電話,幾乎把所有人脈用了一遍,才得到一丁點零星的消息,好像是他們三個卷進了兩樁惡意傷人案。一聽這個案子,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傷的誰?"我問。
"聽說是趙雅文一家和易真一家。"王瑤淚流滿面,"我就怕他們知道,就怕他們知道!"
我輕輕放開了王瑤,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了?"王瑤驚訝地看着我。
"如果是這兩樁案子。"我嘆了口氣:"恐怕下一個被帶走的人就是我了。"
遠處,傳來警笛大作的聲音。幾乎不用一分鐘,一輛警車就停在我的身後。
"是左飛嗎?有樁惡意傷人案牽涉到你,希望你配合一下!"身後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我坐進警車,窗外的王瑤更加崩潰的大哭起來,我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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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白熾燈晃的我眼睛疼,坐在我對面的是兩個神情肅穆的警察。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了,上次和易真打架還屬於學生間的小打小鬧,這次卻是着真正正的卷進了違法犯罪的案子。台來見扛。
"姓名。"
"左飛。"
"年齡。"
"十六。"
一系列的基本問詢之後,他們終於進入了正題:"11月28日,也就是上個禮拜三的下午兩點,你在哪裏?"
"我在街上和一個同學吃豆腐串,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在我的身後,接着一雙大手把我抓進車內......"在人民公安面前,我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細細道來。
做完整個筆錄,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我也累的筋疲力盡,按過手印之後,一位警察告訴我,雖然我的筆錄說明我未參與犯罪過程,但受害者依然言之鑿鑿的認為我是同夥,所以在案件尚未調查清楚之前,我還是犯罪嫌疑人,所以要暫時關進拘留所里。
我點點頭,表示服從政府的安排,我也沒經歷過這些事,也真的只剩下麻木的點頭了。
門外,我爸已經等了許久。我被警察帶出去的時候,看到他的面容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放心,爸,我沒參與。"
"我相信你。"我爸說。
"肯定沒事啦,那邊三個也說他不是同夥,一查清楚馬上就會放人的。"旁邊的楊指導員殷勤地向我爸匯報着。即便我爸是處長,他也不敢不按流程走。
"麻煩你了。"我爸說。
"放心放心,我會托人給他安排個好點的房間,爭取儘快把案子摸清楚放人出來。"
二十分鐘後,我被帶到了東城郊區的拘留所。把該上交的東西上交,就連褲帶、鞋帶這些東西也不能保留?據說是怕人自殺?,還要脫光衣服讓號警檢查一遍,才換上囚服,由管教領着穿過一道道鐵門,來到了一間所謂的號子門前。
門打開後,裏面是一排通鋪,大概有十來個人,正一臉木然地看着我。
"禿頭!"管教喊了一聲。
"在!"前鋪蹦起來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還真是個禿頭,地中海的髮型。
"派出所楊指導員特意關照過的,誰也不許欺負他啊!"管教將我推了進去。
"肯定不會。"禿頭笑了一聲,鬼鬼祟祟地看着我,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鐵門關上,禿頭沖我招了招手:"過來過來。"其他犯人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走了過去,按着先前管教吩咐我的,低頭叫了一聲:"號長好。"
"啪"的一聲,禿頭一個耳光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