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牆外面,一根鋼索緊繃繃的拉直了,瞬間連通窗戶和牆外。
好裝備啊!
緊接着,一個黑影從窗戶上躍出,順着鋼索滑向牆外,然後是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隻又一隻,他們的行動極快,唰唰的往外面滑。
這時候,樓外但凡還有刑警守着,就斷斷不會讓這些人逃掉的。可惜的是,樓外一個人也沒有,全都跟着姜隊長衝鋒去了。
與此同時,樓里的槍聲自然越來越少。等到鋼索上已經掛着六個人的時候,樓里忽然傳來一連串震天般的巨響!
轟轟轟轟轟轟!
「呵。」猴子說:「最後一個人把所有手榴彈都扔出去啦。」猴子雖然嘴上笑着,可牙齒卻死死咬緊,沒有誰比他更不甘的!
「這個距離……」黃杰看着已經爬在鋼索上的七人,最頭的一個已經快到牆外,最末的一個剛從窗戶里出來,便摸出了槍,說道:「一槍一個,全都解決了。」
「算了。」猴子說:「你現在崩了他們,姜隊長回頭就把你抓了,他還真幹得出這種事來。」
「那就眼睜睜看着他們跑掉?」
「那有什麼辦法?」猴子苦笑一下,眼神里儘是無奈,起身拂袖而去,大家也都不聲不響地站起來跟着走了。
樓里的槍聲已經停止,但是沒有一個刑警跑出來,我都不敢想像裏面的畫面,而三豬四狗一個不少的滑出牆外,臨走前還不慌不忙的把鋼索也帶走了。
果然,對這幫重犯來說,對付這點警察不是難事,怪不得能逃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第二天上午,我給王秘書打了個電話,假模假樣地問他昨天情況如何。王秘書嘆了口氣,語氣沉痛地告訴我行動失敗了,姜隊長帶去的隊伍全軍覆沒,殉職三個,其他全都不同程度受傷,姜隊長本人也腿部中彈,三豬四狗則全部脫逃。
「啊,怎麼會這樣的?!」我故作震驚。
「姜隊長輕敵了。」王秘書說:「他從沒接觸過這樣的悍匪,把對付小混混的招數用到三豬四狗身上!這下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牽連這麼多兄弟……上面已經知道這事了,也是相當震怒,恐怕宋書記都要受到連累,唉!」
聽了王秘書的話,我的心裏也很難過,可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王秘書說:「沒事,你做的很好,這件事和你無關。可惜,宋書記都要調走了,以後也沒法和你合作了。」
掛了電話以後,我也沒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失落過。猴子很怕他哥,怕的要命,和政府合作是他唯一的希望;還有我爸,也對我寄予了殷殷厚望,他一直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才,但是現在全都落空了……
躺在永良診所的輸液床上,我一動不動地看着天花板。猴子在抽煙,黃杰在聽歌,鄭午站在屋子中央無聲地打着拳,馬傑那雙小眼睛瞟來瞟去,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家就這樣,誰都沒有和誰說話,一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黑暗籠罩整個屋子,也沒人肯去開燈。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我奇怪的接起,裏面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飛哥,咱們的買賣還做嗎?」
我一下就坐了起來,是朱大!
眾人也都向我看來,我咋咋呼呼地說:「我草,你他媽總算打電話來啦,老子等了你整整一天,還以為你拿不出那麼多貨!」
「不好意思,我們兄弟出了點麻煩。飛哥,價錢就按咱們原先說好的,可以吧?」
「可以可以,老子的錢等的都快發霉了,你就到昨天洗澡的地方來見我吧!」
「那不行啊飛哥,我們兄弟幾個在城外,現在不方便進城裏了,你能不能出來交易?」朱大的語氣一直很謹慎,聽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叫我飛哥也是一種奇妙的感受。不過,他們在當地也是一條龍啊,叫一個小屁孩為哥估計也蠻不爽的。
可是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
朱大說要在城外交易,這個我也做不了主,於是我便看向猴子。診所里挺安靜的,所以猴子能聽見電話里的聲音。
猴子沖我搖了搖頭。
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