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往床下挪去。但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整個都愣住了。在掀開的被子下面,在顧瑤的身體旁邊,在潔白的床單上面,有一小片鮮血染成的紅痕。
和王瑤有過初次體驗的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坐在床邊喘着粗氣。那一刻,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意識都有點模糊不清了。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地上,眼睛依舊望着那一小片血跡。
顧瑤則始終睡的很香,一點都沒有醒來。
我不是個正人君子,從來都不是。我有各種各樣的缺點,有很多人說我不是個好東西。在三中,我甚至有個稱號叫做浪子宰相,意思是我身邊的女人很多,再加上猴子他們老是給我添油加醋,外界甚至謠傳我玩弄過很多女人,說我花心、渣滓、不是個好東西的比比皆是。我這樣的人,似乎完全可以不在乎這個的。
浪子嘛,是吧。
可是目前為止,我只和王瑤一個人發生過關係。
我的第一次給了她,她的第一次也給了我,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第一次有多重要。
我能就這樣走掉麼?床單上那塊血跡似乎在嘲笑着我。
我輕輕地穿着衣服,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我穿上襯衣,穿上褲子,將襯衣收拾的整整齊齊。然後,我彎下腰,輕輕拍了拍顧瑤的肩膀。
我不是個好東西,可我是個男人。
男人該做什麼,似乎也不用多說。
顧瑤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床邊的我嚇了一跳,看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又嚇了一跳。「啊!」她叫了一聲,又意識到自己是渾身赤裸的,趕緊用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我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給她,說:「先穿衣服吧,穿完了咱們再談談。」然後我轉身進了衛生間。在衛生間裏,我簡單的洗涮了一下,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告訴自己不要慌,任何時候都要理智。
任何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
等我出去的時候,顧瑤已經穿好衣服了。她還坐在床上,看着床單上的那塊血跡發呆,女生比男生更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我走過去,站在床邊,問她:「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顧瑤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我嘆了口氣,說我也不記得了,你信嗎?顧瑤看着我,眼睛都有點紅了,似乎認為我在撒謊,以為我不想負責任,但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相信我說的話。我接着說:「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我該負的責任還是會負。現在,你說吧,我會儘量滿足你的要求。」叉豐在扛。
顧瑤看着我,眼淚「唰唰」地流下來:「左飛,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會提什麼要求,和你要錢,還是和你要名分?你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種會拿這種事威脅你的人嗎?」
「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事情既然出了,咱們就應該解決,對吧?」
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理智和足夠負責,沒想到顧瑤卻更加大聲的哭了起來,她使勁推着我:「不用你解決,你走,你走!」她一邊哭、一邊推着我,直到把我推出門外。
「不用你負責!」她大聲說道:「什麼都不用你管,你現在滿意了吧!」
說完,顧瑤「砰」的一下將我關在門外。
門裏面,傳來顧瑤嗚嗚的哭聲。說實話,我不知道她在哭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出了問題難道不該解決嗎?我怕顧瑤出點什麼事,就一直在門口站着。站了一會兒,顧瑤的哭聲越來越小。我敲了敲門,顧瑤在裏面說:「飛哥,你走吧,真的不用你負責,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好嗎?你別和別人說,我也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好吧,那我先回學校了。」我嘆了口氣,轉身下了樓。
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六點,外面還是黑洞洞、冷颼颼的。我裹着衣服,行走在寒風刺骨的街道上。路邊不時有個早點攤子,雖然我現在飢腸轆轆,卻也沒有一點胃口吃飯。
顧瑤說不用我負責,我卻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興奮,這樣糊裏糊塗的要了她的第一次,只讓我覺得心裏無比悲涼。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這件事做起來相當禽獸,可還是不得不做。我拿出手機,給顧瑤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