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地下基地的面積並不小,兩人兜兜轉轉沒過一會兒就發現了怪異的地方。】⊙,w↗☆m
首先發現這點的是他,相比已經肚子餓得有些頭暈眼花的女孩來說,他因為持續的隱隱頭疼反而保持着更為警醒的狀態。疼痛就像是炙烤他的微小火焰,他依靠着堅韌無比的意志力才將它壓制在不影響自己集中力的界限之下。
「氣溫在變化。」
他暴露在行動服外的只有頭部,但是用來呼吸的鼻腔也有着感受氣溫的能力。與之前呼吸的寒冷空氣相比,兩人目前走到的地點,溫度似乎上升了一些,至少他的鼻腔沒有感受到那種冰冷的刺痛感。
「大概相差五攝氏度左右。」他估算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通過行走的路徑,他們可以判斷出氣溫升高的指向。對於這個原因暫不明朗的問題,他們同時提高了警惕,向着那個方向走去。
前方的內部艙室似乎遭受過嚴重的破壞,幾條通往外部的通道被某種巨力撕開。兩人沿着這些通道謹慎地追尋着,半分鐘後,他們一前一後地跨出了法厄同基地的地下,站在了地下湖泊的邊緣。
「……真沒想到。」
即使他們現在看到一頭巨型怪獸也不會比眼前的景象更為令他們吃驚了。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人類的造物,一頭龐大無比的金屬巨獸,半沉陷在這地下暗湖的角落。
風暴號。
之前被判定為被風沙埋在沙丘之下的護衛艦,正以一種癱頹的姿態鑽入地下暗湖所在的空穴中,由於它的身軀過於龐大。只有前半截船體插入了地下的湖水,艦船的頭部沉沒在水中。而它的前中部穿插的角度則擋住了地下湖的水脈,把這片水域與流通的暗河隔絕了開來。
而風暴號頭部朝向的暗湖中心。則矗立着一支暗色的火炬般的巨大雕塑,在湖中心的一小片浮島上,這枚暗紅色的神印就這樣靜靜地插在那裏,毫無生命的跡象。它比兩人之前在研究室里看到的那些被培育的神印更為巨大許多,估測有着十五米左右的高度。而湖水中則飄滿了藍色的發光藻類,看上去安全而無害,數百萬團藻類發出的熒光,看上去反而把這片暗湖點綴得如同夜晚的星空般美麗。
他卻只覺得渾身發冷。惡寒就像是黏膩的觸鬚般向他纏繞過來,這片湖水中所孕育的深沉的惡意。已經知曉了他們的到來,並在按捺着原始的殘忍狂喜,等待着他們踏入這片陷阱。
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他並不知道,這是自己與生俱來的某種感應能力,非常微弱,但是能讓他以直覺的方式讀到某些隱藏在表面之下的暗流。
女孩沒有他那麼敏銳,但是同樣感覺到了棘手,當看見他慘白的臉色後更是吃了一驚。
「……有辦法破壞它嗎?」
「讓我……想一下……」他竭力抗拒那股逐漸蔓延過來的惡意。「直接從湖水中泅渡過去顯然是自尋死路,這些藍藻絕對有問題。那麼,我們如果能放大激光倍率……但是以現有條件,不可能。我們唯一能夠藉助的東西。就是風暴號。」
他被惡念所包裹的大腦竭力得出了這個非常淺顯的結論,仿佛有數百上千人在遠處竊竊私語,這些私密的話語一點點鑽入他的大腦。狂熱悲號痛苦歡喜,他過人的感知能力觸摸到了兩百年前死在這裏的生命。那些舊日的靈魂向他一擁而上,把他的意志一點點銼平。
在女孩看來。他只是反應稍微有些遲緩。在說完上一句話後又過了兩秒,他皺着眉頭望向風暴號,緩緩道:「異常溫度上升……來自於風暴號。或許是動力系統的故障,總之,上面看起來兩百年來都沒有斷電,它的反應堆還在運作。」
「但是……風暴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皺着眉頭盯着飛船闖入地下空穴的角度,並不是意外事故,角度相當精準。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絕望的自殺性攻擊,操作風暴號的人就是直直地對着神印所在的位置,把這艘飛船向着地面直衝過來,然後穿透了幾十米深的砂層和岩層,勢不可擋地突破到了這裏,然後力竭了,只差一點點差距,那個人就成功了。
或許未必差了一點點,用飛船直接撞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即使當時的操作者已經抱有了同歸於盡的覺悟,也應該有成功率更高的方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