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中飛行的群島被鍍上了一層美麗的光影,恍如夢幻的景象。
「哪天我要是退休了,也想住在類似的地方。」蘇鏡讚嘆道。
她凝望了這片景色好一會兒,然後轉過身繼續向上攀登。這裏的風越來越大了,單用手指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體重,蘇鏡咬着牙用觸鬚將自己固定在岩壁上,每次數米地向上攀登,像是蜘蛛一般地往上攀爬。這裏的景色已經如此美妙,那麼最頂上的風景呢?或許比這裏更美麗吧。
又爬升了幾千米後,一陣大風突然把她掀了出去,蘇鏡在半空中展開羽翼,順着風的流向向上爬升。
「這可不怪我……是這風太大啦!」
蘇鏡愉快地順着風的流動在幾萬米的高空中飛行,她在狂風中盡力舒展自己的身體,沒有注意到一道白影從身下掠過。等她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跌坐在了一片白鱗之上。腳下的巨大白龍發出一聲悅耳的龍吟,帶着她在天風中狂舞,蘇鏡抓住它背部的銀色鬃毛,頂着狂風坐在龍背上。
巨龍輕靈地繞着試劍峰轉了兩圈,然後把她甩在了試劍峰三分之二的地方。再高的地方就連這頭白龍也上不去,蘇鏡愉快地坐在一塊山岩上,向遠去的白龍揮手。這一下替她節省出了好幾天的時間,蘇鏡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趕上了卓丹凰的進度。
到了更往上的地方,天地元氣一下子稀薄了很多,幾近真空的狀態。蘇鏡一口氣憋着,進入先天胎息境界後,體內的真元幾百年內倒不會有匱乏之虞,不過那頭白龍可就不想在這惡劣環境裏多呆,把她送到這裏就不再往上了,接下來的路,蘇鏡只能自己走。
「登山的路,果然是孤獨的啊……」蘇鏡一邊和自己說話一邊往上爬,「是因為想說明這一點,才創造了這座山嗎?」
「或許也能夠跟人一起走吧,就是東方里所謂的『道侶』吧。」
「道侶多一點,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吧。連我媽都會說,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嘛。」
「到底還要爬多久才能到呢?」
「再吃顆水果吧。」
「琪琪,我們來玩牌吧。」
「到了頂上,遇見卓丹凰後,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呢?」
「『你好』會不會太平凡了一點?『你終於來了』似乎又不太親切。『出劍吧』……這個還可以,等等,她用劍的嗎?」
「為什麼人們總要打來打去呢?雖然我也能夠從戰鬥中獲得競技的樂趣,也會通過暴力來解決相當部分的問題,但是為什麼這些人連『提升境界』也要通過打來打去來實現呢?為什麼不能通過更溫和更愉快的方式,比如說坐下來喝杯茶,談一談……而非得經歷生死一線才能夠提升呢?」
「為什麼人孤獨的時候就會感到寂寞呢?為什麼我寂寞的時候就想找人說話呢?」
「好想家啊……好想阿蘿,好想琪琪,好想路總,好想貞子啊……好想抱着她們啃來啃去,聞着她們身上的香味睡覺啊……」
「嘖,男人說出這種話是不是太沒用了一點啊。」
「啊,我現在是女人,所以沒關係。」
在雲層之上的山嶽,一個小黑點正在一步一步地堅持往上爬行,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崖之間的縫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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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之頂,一隻手抓住了岩石,然後是手臂,然後是頂着雪片的頭顱。幾秒鐘後,滿身冰晶的卓丹凰攀上了劍神峰的頂點。這裏有一塊小小的平台,平整無比,看上去像是被人一劍斬開的一樣。她撣去了身上一路沾染的土石和冰雪,雖然這裏距離雲層已經很遠,但是水汽依然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中凝結成了冰霜。
卓丹凰對惡劣的環境視若無睹,她在這塊平台上無意識地漫步走了幾步,這裏就是蓋聶三十年前站立的地方……嗎?
她用自己的赤足試探着地面,似乎想找出當年留下的腳印。
女修抬起頭,望了望幾百米外的蜉蝣峰,那個人似乎還沒有來。或許她最後也不會來,對自己來說,她來不來並沒有什麼區別。此刻卓丹凰站在這裏,只是為了做完一件沒有意義的事,只是為了把自己放在這裏,「站在峰頂」本身就是一件對她很有意義的事。
對面傳來了一絲生命氣息,她將目光投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