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戰里對方船長若發出挑戰,己方船長必須應戰,這是殘酷嚴苛的海上男兒的鐵律,卡特琳娜是女人也不例外。否則就算勝利,也會失去人心。
因此雖然明知卡特琳娜可能會吃大虧,格里高爾也無法阻止。
就聽一聲嬌斥,衝到庫雷面前的卡特琳娜一刀劈出。庫雷哼了一聲,隨手擋住她的攻擊,跟着將刀一轉,帶得卡特琳娜立足不穩,差點倒在地上。
卡特琳娜急忙穩住身體,隨後接連不斷的向庫雷發起攻擊。然而面對她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庫雷卻一臉輕鬆,他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揮刀格擋,甚至連腳步都不移動一下,就如同劍術老師在指導一個剛入門的學生。
一邊招架,他一邊道:「你的航海術沒人比得上,但劍術就實在太差了。卡特琳娜,如果你真想做海盜王,就該多花些時間在練習上。」
「你…閉嘴!」卡特琳娜全力進攻,卻連庫雷的衣角都摸不到,還要忍受仇人的冷嘲熱諷,她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時,就在卡特琳娜高舉彎刀,要狠狠劈下的時候,庫雷忽的向旁輕輕一側身,同時武器搭住她的刀身,用了一個小技巧一勾。
卡特琳娜再握不住刀,驚呼聲中彎刀一下脫手飛出,掉進了海里。由於不顧體力連續全力攻擊,她已經精疲力竭,這時腳下一滑,一下跪倒在地。
雙手撐着甲板,卡特琳娜不住喘着大氣,臉上滿是不甘之色。這一刻她已經等了很久,卻沒想到連庫雷的身都近不了。
居高臨下,庫雷慢慢將手中彎刀伸到卡特琳娜的頭頂:「法帝斯是怎麼教女兒的,居然連最基本的握刀方法都不會。」
「喔,我差點忘了,法帝斯在你只有幾歲的時候,就被我殺了。」
父親再一次受到侮辱,卡特琳娜眼中射出仇恨之色。她一下抬起頭:「庫雷,我要把你…」
話音未落,庫雷一腳將她踢得躺倒,刀鋒直指卡特琳娜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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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
「船長!」
見此情景,觀戰的格里高爾和水手們紛紛驚呼。
這時,大船上的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格里高爾和卡特琳娜兩船的水手,合力將庫雷旗艦的水手給全部擊敗,大船的甲板上伏屍處處,鮮血四溢。
幾百名水手全部逼了上來,將庫雷圍在中心。然而礙於卡特琳娜的安危以及海盜的規矩,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卡特琳娜毫不示弱的瞪着庫雷:「你殺了我吧!」
「庫雷,你不要亂來!」格里高爾立刻道:「你的艦隊已經輸了。投降吧,或者我們會放你一條生路。」
沒有理會格里高爾,庫雷面無表情的看着卡特琳娜,也不知是喜是怒。片晌,他忽的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四周:「你一定要這麼做嗎?」
在大船周圍的海面上,雙方的海盜船仍在激烈的搏殺,四處濃煙滾滾,巨石砸進海里濺起的浪花,像下雨一樣潑到眾人頭上,落水的水手在海面哀嚎慘叫。
正如格里高爾所說,庫雷那一方的海盜船已經處於劣勢,正在逐步被消滅。因此就算庫雷在決鬥中取勝,也逃不過敗亡的下場。
在瑪納斯島精銳盡喪以後,此次內鬥進一步耗損了海盜的實力。不過,這對海盜來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在殘酷的海盜世界,他們就像是混養在一起的食人魚,當沒有獵物的時候,從來不乏同類互相吞噬的情況。
果然,卡特琳娜冷笑道:「我這麼做有什麼錯嗎?當年你不也是殺死了我的父親,才奪得海盜王的稱號。」
庫雷忽的道:「你應該知道,在瑪納斯島發生過什麼事。」
「那又怎麼樣?」卡特琳娜皺起眉頭。
庫雷道:「那你就該清楚,現在我們的敵人是那個更為可怕的怪物,而不是彼此。你想殺了我,這沒關係,海盜的傳承從來都是如此,但絕不應該是這時候。」
卡特琳娜明白庫雷的意思,庫雷的精銳艦隊在瑪納斯島被死靈法師公會的
二十九卷戰爭與陰謀 第六章 海中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