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雲話落,其他三人目光瞬間亮了起來。不錯,對手越難對付,收益越高!只要他們勝了,對方就是白為他們做工,更重要的是,一個符師……必定身家豐厚!
等靈玉的疼痛稍緩,這四人已經商議完了,緋雲回頭找他,重新用紅線把他綁在身邊。靈玉疼得呲牙咧嘴,哀哀叫痛:「姐姐,疼!我骨頭都要摔斷啦,你還這樣拉着我走,我就疼死了。」
緋雲媚眼一挑,手心按着他的肩骨,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摸了一遍,最後吃吃笑道:「小東西,你骨頭好得很,別裝可憐了!」言罷,一扯紅線,毫不憐惜地扯着他繼續向前走。
讓靈玉意外的是,那黑衣老者竟也找回仙石,仍舊帶在身邊。
靈玉眨眨眼:難道他想錯了,其實這個姓公孫的老頭是個好人?畢竟,那位紀道友說的連他都覺得很對,如果師父真的不是凡人,怎麼可能在乎他和仙石的性命?
——呸呸呸!他在亂想什麼?師父才不會呢!如果不是師父,他現在還在樊城,頂多就是混成丐幫堂主什麼的……他要堅信,師父不但不是凡人,還非常厲害,把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這樣他和仙石就得救啦!
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靈玉正在做夢,自己和仙石逃出生天,還因為師父的指點,進入修道之門,成為真正的修道者,便看到明晃晃的火光亮了起來,正當他眯着眼,不太適應亮光的時候,一股熱烈的焚意燎燒而來。
「啊!」靈玉眼見一道火焰沖自己而來,一把抓住緋雲,急忙把臉埋在她背後。
緋雲沒有防備,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好不容易躲過那火光,咬牙恨道:「小鬼頭,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氣得連姐姐都不說了。
靈玉還沒說完,身子又是騰空而起,重重地被甩到一邊,一道火焰擦着他的手臂過去了。
「噝……」剛才已經感覺要骨折的肩膀,動也動不了,瞬間半邊身子麻了,靈玉眼含淚花,卻連抬頭看的力氣都沒有。
他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好端端的做一個野觀小道童,每天乾乾粗活背背道經,雖然粗茶淡飯口袋空空,好歹也是衣食無憂平安喜樂啊,為什么半夜出來上趟茅房,就莫名其妙被綁架了,連小命都莫名其妙受到了威脅,現在更加莫名其妙地被扔來扔去,撞得半身都癱瘓了……
他不知道的是,比起符陣中的四個人,被扔來扔去撞得一身青紫的他和仙石,已經是相當好命了。
剛剛出了一個符陣,又進入一個符陣,而且先前那個以試探為主,這個才是真正的殺招。到處是亂飛的火球,四個人一邊小心躲避,一邊防備有人趁機偷襲,還要尋找符陣的陣眼,一時間忙碌不已,時不時地挨上一下子。
「紀師弟,小心!」那位應道友忽然喝了一聲。
他那位師弟聽到提醒,正要躲避,卻已經遲了!符陣中,除了到處飛竄的火球,又有了新的變化,道道金光,有如利刃,從兩側射出!
「啊!」紀道友雖然躲過了要害,但還是被射中了,左手整條臂膀幾乎被削了下來,血流如注。
眼見師弟躺在血泊之中,應道友目眥欲裂,右手雙指夾出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啪」一聲按在他的傷口上,血流頓時止住了。
靈玉剛剛緩過來,一扭過頭,就看到這麼血淋淋的景象,頓時嚇得失語,直往後蹭。
福生無量天尊!他只是個小道童,跟的師父還是個野道士,他其實只是嚮往修道的普通人而已,真的真的受不住這麼刺激的生活啊!師父,快點來救人啊!仙石,快點醒過來,就算被嚇也有個伴不是?
「欺人太甚!」應道友咬着牙喝道,「玄塵子!給我出來!我們祥臨觀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他話音落下不久,火球漸漸弱化,直至消失,金光利刃也不再出現,整個符陣慢慢平息下來。
黑衣老者一身狼狽,喜道:「符陣中的符籙用盡了,符陣廢了!」
緋雲比他好不到哪去,雖然沒有重傷,輕傷卻是不少,原本嬌媚動人的臉龐,到處是黑灰血跡。
她深深地喘了口氣,憂慮道:「兩個符陣,會不會有第三個?」
黑衣老者還沒有說什麼,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猜,會不會有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