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何需縮頭藏尾,連臉都不敢露一下?」
車廂里兩名丫鬟,卻是花容慘澹的,她們將被孫將軍誤傷的青年扶坐在車廂里,見夫人朝前方喊話,而前方除了濃黑如墨的夜色,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種情形,更是叫她們心生恐懼,不知道有什麼怪物會突然從夜色里闖進來。
「你們是扇子崖,還是流花樓的人,你們在陽泉郡射殺白虎營的銳卒,不怕白虎營日後找你們麻煩嗎?」孫姓武將也覺察到前方濃黑夜色里藏着叫他心悸的兇險,瞪眼喝問。
一陣駭人靜寂過後,就是轟然巨響,地面劇烈震動起來,緊接着就見眼前一段官道都翻立起來,一頭由滾滾泥石聚成的土龍,猛烈的往馬車前撲來,一個蒼龍的聲音從土龍腹中傳來:
「你們擅自介入扇子崖與歸海閣的紛爭,死生由命,難道還能再將白虎營的名頭抬出來壓人?」
「想不到你朱月蓮身為半步踏天元境的人物,竟然甘當扇子崖的走狗?真是叫人瞧你不起。」杜夫人看襲敵藏身土龍之中,已經想到此人是誰,嬌媚的臉色禁不住發白起來,沒想到扇子崖到此時還能請動這樣的人物襲殺她們。
據說朱月蓮已然修成神識,已經是還胎境後期圓滿,修為之強,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出數分。
孫姓武將臉色也極為難看,原以為杜良庸將火狡靈弓借給他,就算途中遇圍,他們憑藉火狡靈弓殺回陽泉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卻沒想到扇子崖竟然請得動朱月蓮這樣的強援。
「扇子崖到底給你什麼好處,竟叫你不惜與我白虎營為敵?」
「少拿白虎營唬人,扇子崖真要請老身,老身還懶得動彈。都說杜良庸善用奇謀,老身就是想看看杜良庸身中扇子崖的奇毒,他還有什麼手段,保全他妻女安然返回陽泉……」蒼老聲音從土龍腹中傳出,土龍也一步一趨的往馬車逼來。
孫姓武將舉起火狡靈弓,朝由土石聚成的十數丈高巨龍射去。
三箭炎流所化的火球雖然極其猛烈,但除了從土龍身上崩下一堆碎石外,並沒能徹底的將土龍轟碎。
就見官道四周的泥石此時再度流滾,又紛紛往土龍身上聚來,土龍很快又聚成十數丈高矮。
兩名白虎營的武卒沉不住氣,不信土石聚成的巨龍能有多厲害,揮出長刀,刀刃上青芒流轉,騰身而空就往土龍暴劈去。
土龍由泥石聚成的利爪,在極瞬間像是暴漲出一截,詭異的將欺進到近處的兩名武卒當空抓住,咔咔數聲異響,就見這兩名真陽峰巔峰修為的武卒,活生生的被土地捏得骨骼俱碎,變成兩團血肉丟回來。
扇子崖十數弟子此時則是士氣大振,再度往馬車撲來,與白虎營的銳卒殺在一起。
孫姓武將與杜夫人臉色都是慘變,誰能想像到朱月蓮竟然厲害到這程度,也知逃無可逃,只能咬牙持紅菱、火狡弓飛身撲上去,然而一道銀色虛影比他們的身影更快,撲向土龍。
卻是那個叫宗勛的青年,臉色慘白的坐在車廂里,拿起那隻銅葫蘆,噴出銀色飛砂,在半空化作一根巨大的銀色巨索,將土龍纏住。
銀色索鏈並非將土龍纏住就停止動靜。
朱月蓮雖然將泥石聚成巨大土龍,但土龍周身還留有無數細小的裂縫,就像岩層的裂縫,化成銀色索鏈的無數銀色飛砂,此時就像流動的液體,飛快的從裂縫滲進去。
下一刻,泥土崩解,露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嫗被銀色索鏈纏得結結實實,手指着坐在馬車裏的青年,猙獰醜陋的老臉想要驚呼什麼,卻一個字都沒法從喉嚨里吐出來,碧綠的眼珠子都差點到暴出來,終是無法掙扎半分。
「快動手,我僅能支撐數息時間!」青年用銅葫蘆御使銀色索鏈之餘,連聲大叫,催促孫姓武將與杜夫人趕緊聯手擊斃強敵,看他臉色慘白、嘴角溢血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倒斃在馬車裏。
孫姓武將與杜夫人未曾想這叫宗勛的青年,修為平平,身上竟有如此強悍的法器。
杜夫人當下手裏也絕不容情,一方紅綾化作一道血紅虛影就往白頭老嫗的雙眼擊去。
孫姓武將亦是三箭都朝白頭老嫗面目要害射去。
白頭老嫗
第二章 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