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是火翼前輩跟赤道友在這裏啊。」
「宗主沒有事前將誘殺赤火明一事相告,老猿還在為這事生悶氣呢。」赤海搓手說道。
「必定要將自家人都騙過,才能稱得上良計,而陳真人對雲洲一片赤血丹心,更是不用多疑的。這次也實是因為陳真人的良計有效,不知道要少死多少條人命。」羅餘澤畢恭畢敬的說道,他又想到火翼妖猿出身天爐秘境,未必就對雲洲有什麼感情。
實際上羅餘澤當時也被抽調到中路,以加強對惡鬼峽正面之敵的攻勢,事前完全不知道陶師他們的計劃,赤火明突襲左翼時,火翼妖猿都在中路的前鋒陣列斬殺魔兵鬼卒,誰能想到陶師、玄火老祖與苦庵真君竟然抽身離開中路的前鋒陣列,而藏身在梧山弟子的陣列之中?
話說回來,要不是陳尋此策湊效,成功重創魔帥赤火明,他都不知道最終要付多慘重的傷亡,才有可能奪下惡鬼峽。
羅餘澤的勸慰,並沒有讓火翼妖猿心裏好受多少,瞪了赤海一眼,怨他多嘴,沒有理會羅餘澤、宋玄異二人,就徑直往惡鬼峽北面飛去了。
火翼妖猿是修成魔猿金身的妖族聖者,與玄火老祖、苦庵真君是同一境界級數的強者,羅餘澤、宋玄異自然是不敢抱怨他的無禮。
而此戰火翼妖猿基本上隨時都在前鋒陣列,與普通弟子並肩作戰,也令很多弟子心裏改變了以往「人妖不相立」的觀點;羅餘澤心裏對火翼妖猿更是沒有什麼成見。
「陳真人傷勢恢復如何了?」羅餘澤又問赤海道。
陳尋修為還是要差玄火老祖、苦庵真君他們太多,能在那麼強烈的黑色焰流衝擊下活下來,就已經叫玄火老祖等人瞠目結舌了。
玄火老祖的毒焰神燈被毀掉八盞,陶景宏的乾坤之袖也是碎得不能再碎,而就算是有這些頂級天器法寶的攔了一下,他們修成的天人之軀,在那一瞬間都差點被打得寸寸碎裂。
陳尋當時距離都天拘魔旗炸開的距離,比他們還要近,竟然能生扛下來,怎麼不叫他們瞠目結舌?
不過,陳尋受傷也是極其嚴重。
比起後背的傷勢,侵入陳尋體內、由千萬生魂怨靈所煉得的怨煞之力則要麻煩得多。
此時在暗日撼神魔印所形成的神魂風暴面前,他隱脈都能夷然無損,此時卻無法阻止怨煞的侵蝕。
陶景宏都無法助他驅逐怨煞,陳尋眼下只能借真水、真火之力,勉強將根本元神護住。
陳尋不得不由常曦護送退回長白嶺閉關養傷,連後續的戰事都沒能參加。
「宗主這幾天倒是能露面了,說及怨煞是為那些被生祭活煉的生魂怨靈生前怨念所化,尋常人以此法祭煉魔旗,都難免會受到怨煞的反噬,通常會儘可能將這些怨煞煉盡,卻不知道魔帥赤火明竟有秘法將如此磅礴的怨煞封印在魔旗之中。宗主告誡我們,日後再與魔族交手,還要多小心魔族強者這方面的陰招。」赤海說道。
羅餘澤點點頭,陳尋此時閉關療傷,不便公開露面,有些話就只能通過赤海他們傳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魔帥赤火明早就在百餘年就進入雲洲,甚至還奪了此前滄瀾學宮太上長老青陽子的肉身,暗中培植勢力。
第一次魔災之後,夷山宗、千幻門、蠻荒部族樓氏、玄寒宗都有不少弟子無故消失,現在看來,這些人很可能都隨魔帥赤火明進入黑陰嶺了。
樓適夷、夷清泉、樓礁這些人修為低微,以往都根本不被羅餘澤放在眼底,但現在想到這些人很可能都跟隨魔師赤火明修煉魔道邪功,很多事情就會要比想像中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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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陰嶺某座岩穴的深處,一座巨大的血池,粘稠的血液像燒沸似的翻騰着,黑雲似的血煞在血池的上空翻湧,不斷變化種種惡鬼、厲鬼之相。
赤火明僅剩一副骸骨還勉強能算完好,臟器都殘缺不齊,若非他及時坐入血池之中,吸引血肉精元,他怕是非要捨棄這副軀殼不可了。
雖然這副軀殼也是奪自他人,但真正的青陽子僅有天元境中期修為,他前後花費百年之功,才將這副軀殼修煉到堪比天人之軀的金身境界,又豈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