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之命,防備有可能從海墟口侵入天鈞的魔族,此時也只能含恨返回永明島,只希望能早早結束這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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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蜀退到三百里外,還沒有離開,盯着陳尋的一舉一動,剛才他真是恨不得能將陳尋從黑鱗戰船里揪出來千刀萬剮稍解心頭之恨,甚至要季常暗中留意,若有襲殺陳尋的機會,絕不要有什麼猶豫,但而看到顧玉章、廉昌海等人的下場,比他還是悽慘百般,甚至還有諸多想渾水摸魚的女修,竟然連裙裳都被陳尋扒下來,姜蜀突然覺得他還要算幸運的,甚至還暗暗覺得有點痛快:
操_他娘的,要是老子能有陳尋這狗賊這般痛快,就算下一刻粉身碎骨都值得啊。
姜蜀心想澶州的那些老甲魚,為了渡劫求長生,怕這怕那,又爭這爭那,整天活得顫顫微微,真是沒有一點修仙者的痛快。
姜蜀這一刻,突然覺得陳尋這孫子,才應該是自己效仿的對象啊。
自己真要能像他這般痛痛快快的活上百年,就算是下一刻身殞道消,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不然的話,就算渡過九重大劫,修成無劫無量之真仙金身,在這世間活成一個老王八,又有什麼痛快的?
姜蜀擺脫之前的恨意,心思陡然活絡起來,眼珠子轉來轉去,心想陳尋這廝囂張還是有些囂張本錢的,季常這狗日子,說是要保衛自己周全,但自己絕對不要想能借他逞威風,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自己的嫡系人兵跟勢力可用,也沒有辦法威風快活啊。
非但不能威風快活,而他回到澶州,要有人問起龍骸戰船被陳尋這孫賊訛借一事,應答不好,說不定還要被姜子期、虞笙他們不時拿出來的恥笑一番。
若是說血海魔劫當前,老子深明大義,念澹州與姜氏同出一脈,主動將龍骸戰船借給澹州,或許能應付過去……
不過,要有人問起單將龍骸戰船借出,他人為何不留在澹州與姜熹武聯手抵擋魔劫,他又要怎麼回答?
這還真愁煞人啊!
姜蜀突然覺得他非但不能像陳尋這般痛快威風的活着,此時就回澶州的日子還會難挨,後腦勺都痛了起來。
「我們走吧!」看到熹武帝率七船精銳,已與姜天仇所率的諸宗聯軍接戰,而田桓也率齊州城所剩的精銳戰力,如烏雲掠來,從左翼守陽山西麓的荒原戰場,季常心想該是他們離開此地的時候了。
「我說,」姜蜀有些心虛的囁嚅道,「要是我們不走,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季常與姜蜀幾名美姬都是一怔,一時間都不明白姜蜀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此地終究是是非之地,姜蜀這會兒怎麼就又不想走了,難道留下來等姜熹武騰出手來請他們飲宴不成?
姜蜀絕計不會承認他怕這次灰溜溜回澶州會遭人恥笑,雙手叉腰,義正辭嚴的說道:
「那艘化龍舟是我悄悄從老祖那裏借過來的,雖說借給澹州抵禦魔族也是大義所在,但不知道他們用來抵禦魔劫大軍,會不會小心珍惜。這萬一有什麼破損,百年還回來一艘破船,要他們賠吧,於道義上說不過去,不要他們賠吧,老祖那邊又交待不過去。這澹州要是沒有太大的兇險,我覺得還是親自在這裏盯着合適些……」
姜蜀對血海魔劫也沒有什麼概念,眼珠子瞅着季常,心裏想,這血海魔劫要真像澹州在信中所說的那麼誇張,那他們還是另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魔劫沒有那麼厲害,一切都在諸宗諸族的掌握之中,那他留在澹州幫姜熹武抵禦魔劫,那就一切都有說辭了,完全不用擔心回澶州後,還會被他人恥笑!
季常此時將姜蜀的心思窺透,倒是無語以對了,心裏也滿是苦澀,心想自己堂堂涅槃中三境巔峰的強者,無論在哪裏都能堪當一方之尊,卻偏偏陷入這在過家家的遊戲之中,也是無計可施。
「此時荒原戰場之上,人心混亂,敵我難明,七公子即使要留下來,我們也要等這場混亂結束之後再說,」季常無奈說道,「此時驟然湊過去,兩邊都會視七公子為仇寇啊!」
「這倒也是,還是等水不那麼濁再說!」姜蜀想到此時離荒原戰場還是太近,又拉諸姬往後飛退百餘里,省得被姜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