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中年修士,麵皮呈紫黑色,不知道是風吹日曬,還是修煉哪種玄功所致,疑惑不解的眺望北面的密林,跟身邊人說道:「剛才好強一道氣機掠來,這會兒怎麼又感應不到了?」
「可能是什麼魔物吧?這幾個月從西嶺闖出的魔物越來越強大了,我倒不知劍祖為什麼還要一意拿下北山城。北山城卡在塗山跟蟒牙嶺之間,換作往日,爭之剛好能堵住蘇氏北出的通道,但現在這情形,得手又有何益?」中年修士旁邊的青年頗為不解的說道。
「劍祖自然他的算計,我們依命行事就是,你羅嗦這些做什麼?」中年修士厲色說道。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陳尋藏身雲氣之中,離他們不過三四百丈遠。
防禦法陣能遮閉氣息,陳尋身在防禦法陣之外,感應到這兩個修士氣息有多強盛,但看兩人眼瞳,一個還胎初期、一個還胎中期,在這片荒原都要算不弱的強者。而這兩人法衣左襟繡有一枚血色的小劍,陳尋看了眼眸子一斂,這兩個是血劍門的弟子。
而聽他們的談話,血劍門的人馬如此逼近蟒牙嶺,竟然是要奪取北山城。
一年多前,陳尋在蒙山聽蘇房龍說過,夷山宗、玄寒宗支持血劍門進駐牯牛嶺,將勢力範圍擴大的蟒牙嶺西北麓。
不過蟒牙嶺縱橫千里,北山城位於蟒牙嶺東北角上,跟血劍門的勢力範圍更隔着不短的距離,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過去,血劍刀擴張如此迅速,竟然就要直接奪取北山城了。
陳尋感應到寨子裏還有多名實力不弱的修士,防禦法陣之所以強悍,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能將主持法陣的修士都連結起來。
陳尋一來對血劍刀的防禦法陣不甚熟悉,二來也沒有把握同時對抗叫法陣連結起來的多名還胎修士,按住放出魔狐傀儡一起踩踏敵寨的衝動,與火狐藏身雲氣之中,隨風緩緩往前飄去。
百里之外,陳尋身在天馬湖之北,就看到竟然方圓十數里的天馬湖都籠罩在一座巨大的防禦陣勢之中,陳尋又聚來雲氣藏身其中。
天馬湖本身就是一座敞口靈穴,特別的湖底地形能夠匯聚方圓數百里的天地靈氣,陳尋僅有真陽境修為時,就能感應到天馬湖籠罩在淡淡的靈氣之中。
倘若北山九族有能力佈設將天馬湖籠罩其中的防禦大陣,根本就不畏血劍門能來奪北山城。
這防禦大陣不是北山九族所設,那就只能是血劍門佈設。
這一刻,陳尋的心臟都在抽搐,血劍門都緊挨着北山城佈設如此大陣,北山眾人真是凶多吉少啊!
陳尋藏身雲氣飄到近處,就見天馬湖附近走動的修士果真都穿帶有血劍門標誌的法衣。
而見位於天馬湖東南角三五里外的北山城早已經是一地殘破,就剩下幾堵殘牆還矗立在風中,到處都處是術法神通轟塌的殘瓦斷石,有數十人正收殮倒塌房屋下的屍骸,神情有說不出的悲憤,更多的則是恐懼。
收殘屍骸的都是沒有修煉的凡俗子弟,血劍門倒沒有為難他們。
沒想到他離開時,還欣欣向榮的北山城,就這麼被毀了,陳尋恨得氣血翻騰,怒意搜骨刮髓般從身體最深處湧出,恨不能立馬衝出雲氣,將天馬湖周邊遊蕩的數隊血劍門弟子剁成肉渣子。
天馬湖之上的防禦法陣,跟蒙山宗的護山大陣不要相比,但也絕對不是陳尋此時能闖的,而殺幾名血劍門遊蕩在防禦大陣之外的弟子,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陳尋知道他不能這麼衝動,血劍門已經佔據絕對優勢,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要戳中血劍門的痛處,才有可能給北山九族爭得一線勝機,而不是這麼快就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去。
陳尋強按住心頭的怒火恨意,聚攏雲氣緩緩往黑岩峰飄去。
北山九族過去數年,在黑岩峰建成一座石寨,離血劍門在天馬湖所設的大陣有三十里遠,沒有受到北山城的崩垮波及,此時大體還算完好,石寨里靈光閃動,也佈設一座小型的防禦陣勢,故而能在血劍門的強壓下堅守下來。
而在黑岩峰下,正有一隊人馬正從西岸緩緩逼近野馬溪河谷口,隊伍兩側有兩人舉起血色大旗,上書兩行黑字:「十日不降,片甲不留!」
這隊血劍門的人馬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