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有一些懷念,朕還沒登基之前,互相敞開心扉的光景。」
談季如恭敬道:「也是多虧陛下那時敞開心扉,臣才知曉,陛下的願望是成就北唐霸業,甚至成為一代……人皇。臣很樂意為陛下效忠。」
「只是,陛下您偏心了。」
皇帝流露無奈之色:「朕哪裏又偏心了?你說,朕改就是了。」
王策的細細碎步挪動,不知不覺退出十米遠,這才隱約感到稍微安全。饒是如此,仍然暗中準備戰靈技。
談季如行禮:「那臣就冒昧直言了,解大人做了快二十年指揮使。為何,臣便不能,臣便要早早致仕?臣自問比解大人做得出色……不甘心。」
「這倒也是。」皇帝蹙眉半會,沉吟:「朕本是考慮,解決北唐的問題之後,便欲重組兩衙力量,臨時設立一個凌駕兩衙的機構,讓你來坐的。」
皇帝耐心道:「你也知,這戰端開啟,便需要兩衙齊心協力。所以,朕本來想讓王策做南衙指揮使,讓諸相如做北衙指揮使,解世銑致仕,你則繼續統帥兩衙。」
「朕的解釋,你是否滿意?」皇帝微笑,似乎絲毫沒有察覺談季如的鋒芒。
王策凜然,這便是皇帝的打算?倒是隱約有一些道理。戰爭的確是非常需要兩衙和諧相處,並聯手輔助。
說白了,西梁的飛鷹司便是一個寫照。平素里,內外一把抓,讓飛鷹司成為一個龐大的超級集團。但在戰時,不可否認飛鷹司的強大。
「臣不敢不滿意。」談季如微笑:「只是,臣擔心活不到那一天。」
皇帝面色一沉:「談季如,你是不相信朕?」
「不敢。臣一直以為,陛下雄才大略。從當年,臣便一直鐵心,全心全意的要輔助陛下,為北唐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
談季如躬身:「此次一舉將皇室中的反對者,一網打盡,乃至將大世和東寧西梁三國一併削弱,足見陛下英明神武,確為一代雄主。」
「只是,臣有一點害怕。怕將來也好像皇室一般的下場。」談季如柔聲道:「陛下這次是志在必得,想必是不介意向皇室中的反對者舉起屠刀。」
「幾千上萬的宗室,包括唐正越在內的武宗,以及武尊,大約都會沒命。臣不敢自比宗室,不過,臣真的很怕,有一天陛下安排在我身邊的許重樓,會對臣舉起屠刀。」
果然!王策暗自點頭,他就知道,皇帝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批宗室的。十七年前,皇帝沒有足夠的武力,被迫同意不秋後算賬,這次情況不一樣了。
皇帝隱忍十七年,換來一個武帝。又是一心成就霸業,是絕對不會允許內部再出問題了。有武帝坐鎮,也絕對無人能反對。
皇帝洒然一笑:「許重樓是朕安排的,不過,當年你也點頭了。朕又怎會對老臣子下毒手。」
談季如忽然呵的笑了,看了王策,又看皇帝:「臣有時以為,王策和陛下不愧是一個外甥,一個舅舅,果真有幾分相似。王策是真真假假,不知哪句真哪句假。陛下是騙死人不償命。」
王策直接淚流滿面,這……就是躺着也中槍啊。
「總之,陛下的話,我是不太敢相信的。」談季如淡然的笑,又不失恭敬:「陛下英明神武,乃一代雄主。只是心計太過深沉,臣捉摸不透。」
北風呼嘯,皇帝面色有點發青發白,像是凍出來的。
談季如嘆息:「陛下,十七年前那件事,您隱忍至今。老汪成了武帝,從來無人知曉。然後,今日舉起屠刀,可見陛下英明,也可見陛下心計。」
「動輒把王策,把臣,把皇室,甚至把唐正耀等玩弄在股掌之間。」
王策面色糾結,這究竟是誰在玩弄誰,還不好太早下結論呢。皇帝是利用他王策了,可他王策何嘗不是利用皇帝,為自家謀取了大量的金銀和修煉資源。
否則,他王策的缺德前身,就是天賦再好,也斷然絕無可能在十七歲便有罡風境修為。
皇帝皺眉,呵氣卻沒有說話。
談季如淡定道:「當年陛下雄心勃勃,只盼一番作為。十七年前那件事,令陛下遭遇當頭一棍。以陛下的心性,斷然不會放棄主動。」
「想必,陛下十多年來,一直都在謀劃,也一直都在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