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鐵諾歷五六八年一月雷因斯稷下王都
雖然在史冊上語焉不詳,但是對於這場僵持許久的雷因斯內戰而言,白家第一公子白起的出關,實在是一項重大變因。
在此之前,蘭斯洛、白天行兩方陣營,都因為自身資源與實力方面的匱乏,沒能力突破這令人焦慮不已的困局。蘭斯洛身邊的首席幕僚蒼月草曾說過,要打破如今的僵局,只有兩個辦法:蘭斯洛陣營擁有充足資源、白天行陣營擁有兩名以上的天位高手。
雖然局面走向對蘭斯洛不利,但比起讓內戰無止境地拖下去,這樣的變化未嘗不是好事,也因此,蘭斯洛不敢大意地做好準備,預備迎接隔日將會發生的天位大戰。
只是,事情的發展卻讓敵對雙方俱皆失望。白起出關後的第二天,並沒有爆發先前預期的慘烈激戰,白天行一方雖然發動攻擊,但也不過是往常那樣的規模,沒有動用太古魔道兵器,而應該擔任攻擊主力的韓特,更是連人影都沒見着。
「親王大人,您真的確定今天會有大戰嗎?看這樣子不像啊!」
一直待在城頭督戰的蘭斯洛,對於守城兵將的問題答不太上來,僅是遠眺白天行陣營。
儘管還懷疑對方是不是佯攻,暗中策劃什麼奇謀,但直覺上敵人今天似乎是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了。
(去!早晚都要打,怎麼還不現身?不乾脆的傢伙。)
頗感納悶,蘭斯洛搔搔頭髮,鬆開了緊握在刀柄上的手,卻仍在心中維持警戒。凝望白天行陣營的方向,儘管感覺不到天位敵手的濃烈殺氣與戰意,但卻另有一種山雨欲來的鬱悶感,積壓在胸口,令他不快。
在確認今日不會有什麼大型戰事後,蘭斯洛離開了城頭,秘密趕往太古魔道研究院,要與愛菱碰面。照他們兩人昨夜的協定,愛菱今天應該前往研究院,執行他們準備許久的行動。
只是,步入稷下學宮後,蘭斯洛豎起耳朵傾聽,卻聽不見什麼特別的消息,顯然愛菱今天並沒有將計劃付諸行動。而當蘭斯洛來到愛菱的住處,見到的是大門深鎖,不見人影,如果不是門上貼的字條,暗示原本的行動延遲一天舉行,蘭斯洛幾乎就要以為愛菱臨陣退縮,開溜逃出稷下了。
結果,當這一天結束,滿肚子悶氣的蘭斯洛,獨自來到酒店街,悶頭痛飲。他應該沒有什麼生氣理由,但是所有預期的事都沒發生,這卻讓他有一種摸不着頭腦的忙亂感。
(該不會是在準備什麼陰謀詭計吧……)
對謀略不擅長,蘭斯洛猜測着敵人可能使用的戰術,但卻總得不到答案,雖不至於憂心忡忡,可是仍免不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就在蘭斯洛把時間花在喝悶酒的時候,隸屬於他陣營的兩大幕僚,正以水鏡術法跨越萬里遙距,進行溝通。
「唔……這樣看來,你們那邊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羅?」
「這是可以想見的,是我也會作同樣的事。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貿然攻擊,是不智之舉。」小草輕聲道:「更何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是兵法正道,用這方法對付我家老公,倒不失為一計良方。」
隔着波紋蕩漾的水鏡,小草打量着遠地同伴的身影。
衣衫不整、鬢髮散亂,狼狽的模樣,看起來與其說是剛和人交過手,更像是挨了一頓揍,左眼眶上的一個黑眼圈,更是再明顯也不過的證據。饒是如此,源五郎卻是笑容滿面,輕鬆地聳着肩說話。
「呵,看來你家那口子很難伺候啊!」
「這個嘛……彼此彼此啦!」源五郎笑道:「妮兒小姐忙着練功,要找些對手來配合,我如果不下場,北門天關裏頭可沒人能配合得上,總不能每次讓她一練功,這裏就死傷慘重吧!我可是有準備要和妮兒小姐共度一生的人啊,只要天魔勁沒有全面爆發,一些拳腳總還是挨得住的……」
「我看你是欠揍。」小草搖頭淺笑,沒再多言。不管聽起來有多怪異,既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便是人家兩公婆的私事,自己只要負責微笑就可以了。
「閒話不提,那位天才小妹的下落,已經找到了嗎?」
「這個……」小草微笑道:「事情有點出乎意料的進展,我家老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