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拔出干將將墓室上方的封土劃破,再施移山訣將其抓起扔出,幾番施為之後,終於露出了墓室。
眼前出現的缺口並不大,不足以窺視墓室全貌。但是自己對墓室里的事物早已經銘記於心,因為這座墓室是我當年親手挖掘的。
「我們進去吧。」我走回來抱起了王艷佩。
「你先告訴我她長什麼樣子,我也好有點心理準備。」由於過分的激動,王艷佩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她比你大一些,」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樣子是一樣的。」
抱着王艷佩跳進墓穴,一股濃烈的寒氣迎面而來,懷裏的王艷佩抖的更厲害了,「怎麼這麼冷?」
「徐昭佩不是修道中人,要想保持屍身不腐必須施以聚陰陣法,而且這裏是坤位,自然會冷。」我說完抱着她走到了墓室的西北將她放了下來。
塵封千年的墓室依然一塵不染,墓室正中擺放着一具灰色石棺,西北處擺放着一張石桌,除此之外,幾無長物。
睹物思人,看着墓室里的那具石棺,前塵往事一一浮現在了心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內心一片悲涼。
「我什麼也不看見。」王艷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掏出打火機試探着點燃身旁石桌上的一盞油燈。由於墓室密閉,燈油並未完全揮發,很快的油燈就發出了昏黃的亮光。
「你怎麼知道這裏有油燈?」王艷佩驚奇的問道。
「這墓是我挖的,裏面有什麼我自然知道。」我脫下上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當年乘風道人靈氣衰竭已然無法夜間視物,無奈之下外出覓了這盞油燈。而安葬好徐昭佩之後,他已經徹底油盡燈枯,這才回到東山古墓自封而死。
「你挖的?」王艷佩理解不了我的意思,疑惑的看着我。
「你現在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我搖頭說道,「明天我就帶你去泰山,很快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我這個樣子能爬山嗎?」王艷佩終於收起了嬉笑的神情。
「有我在。」我說着提起了那盞油燈,「走吧,過去看看。」
王艷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石棺的材質與乘風道人的那具完全一樣,因為從徐昭佩身亡到乘風道人傷重不治前後只有四天時間,在這四天裏他晝夜不休的挖了兩處墳墓,佈下了兩處陣法,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時間供其尋找很好的棺材。
施展移山訣輕輕的將棺蓋移開,昏黃的燈光映出了棺中的景象。王艷佩俯身而望,不由得抓住了我的手。
雖經千年,但棺中的屍身依然保持着當年下葬時的模樣,石棺以雲錦鋪就,徐昭佩花容淡雅神情怡然,雲鬢青絲面目如生,一席輕紗白衣猶如出水青蓮,眉眼與王艷佩猶如刻版倒模般的相似。
「她死的時候多大年紀?」王艷佩注視良久,輕輕的開了口。
「五十二了。」我嘆氣說道。
「我看她跟我差不多大。」王艷佩驚訝的轉過了頭。徐昭佩本就風華絕代,姿色超群,歲月風霜並沒有令她的芳容有着太大的變化,再者油燈幽暗的光線也隱去了她眼角已經出現的魚尾,因而王艷佩才會有此一說。
「你上一世死的時候多大年紀?」王艷佩的話有着明顯的語病,但是此刻我自然不會去糾正她。
「五十四。」我出言回答。當年徐昭佩是十五歲進宮,乘風道人也正是在十七歲那年離家訪道的。再次見面已經是數十年之後了。
「他埋在哪裏?」王艷佩終於將目光從棺中移了出來。
「就在這座山上!」我手指東北。
「為什麼不把他們埋在一起呢?」王艷佩問道。
「因為他們沒有夫妻之實。」我重重嘆氣。
「讓他們在一起吧。」王艷佩聲音哽咽了。
我點頭同意,王艷佩可以代表徐昭佩,她既然同意了,我自然不會反對,於是探手將徐昭佩的屍身從棺槨中小心的抱了出來。王艷佩將棺中的錦被等物也拿了起來。
「你能抱動我們嗎?」王艷佩手提油燈,悲聲落淚。
我默然點頭,騰出左臂將她攬腰抱,再次環視了一下這間墓室,凌空而起向東而行。
到了東山古墓的入口,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