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賀煒這個人,其實八面玲瓏。不但和胡高山關係搞得好,和邵令紅的關係也不錯。心挺大的。費小山和他爸一脈相承,也有很多想法。不過論才能,就和費賀煒相差太遠了,還不如邵青一個女人家想得長遠。」
李鑫說道,嘴角浮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劉偉鴻雙眉微微一蹙,說道:「費小山和邵青,好像不是兩口子吧?」
李鑫笑道:「當然不是了,邵青比費小山大四五歲呢。怎麼說呢,算是髮小吧。以前費賀煒和邵令紅在一起共過事,很早了,兩家是鄰居。不過費小山和邵青之間,確實有些故事。具體關係到了哪一步,我也不是那麼清楚。私人的事情,不大好打聽。」
劉偉鴻輕輕點頭。
京師豪門世家之間,關係錯綜複雜,省里的一些豪門世家子弟,關係也一樣的複雜得很。李鑫算是個能耐人,在省里交遊廣闊,消息也特別靈通。但並不表示着,省委領導子女之間的任何一種關係,他都那麼清楚。但李鑫既然這樣說了,那就證明費小山和邵青之間,確實交往很深。
「辛明亮那個小舅子韓金鎖,別看名字挺土氣的,經營工廠也比較艹蛋,搞關係卻很有一手。辛明亮緊跟邵令紅,韓金鎖就死命的巴結邵青。沒事就往省城跑,也是維德俱樂部的常客了。」
李鑫隨口點出了韓金鎖和邵青的關係。
劉偉鴻說道:「這個情況,莫言也談到過。他就是那樣的脾氣,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干,死硬到底。」
李鑫微笑道:「這麼說起來,這個莫言也是個有個姓的人。可惜啊,他知道韓金鎖和邵青的關係,未必就知道邵青和費小山的關係。」
這句話,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莫言之所以倒霉,省里和久安的某些人,敢於無視胡高山,原因就在於此了。莫言固然得到了胡高山的看重,卻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費賀煒與胡高山的密切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胡高山調走後,費賀煒已經成為楚南胡系勢力的「代言人」之一。也難怪胡高山連千雨蕁的面都不願意見了。
莫言和費賀煒,在胡高山心目中的分量,完全不在一個等量級之上。
劉偉鴻雙眉緊蹙,稍頃,才輕聲說道:「這樣搞不行!」
政治鬥爭,有着基本的底線。邵令紅費賀煒辛明亮等人的手段,已經超出了底線。而且這中間還牽扯到楚江機械廠這麼一個大型國有企業的興衰,劉偉鴻就更加不能置若罔聞了。
李鑫直言不諱地說道:「偉鴻,單只邵令紅和辛明亮牽扯其中,問題不大。林書記肯定會支持你的。但是費賀煒也牽進去了,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林啟航要拿久安開刀立威,清理楚南的本土勢力,重新洗牌,大方向上,肯定會支持劉偉鴻。但凡事都有個步驟,不能邁得太快。費賀煒作為楚南胡系勢力的旗手之一,林啟航必定會顧忌到他的想法。現階段,同時向邵令紅和胡高山舊部開戰,肯定不是林啟航願意看到的局面。萬一將楚南的這些本土勢力全都逼得抱成了團,林啟航亦會非常棘手。省委書記走麥城的先例,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
久安局勢之複雜,更在劉偉鴻的預料之外,真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了。如果省里的大佬目標不一,相互掣肘,他在久安的諸般運作,就未必能夠收到預期的效果。
不過局勢越是複雜,劉偉鴻越是不肯服輸。
他就是這種姓格!
「林書記或許有他自己的安排,但無論多高明的統帥,無論多高明的謀略,最終要落實下去,也還得依靠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戰士。開工沒有回頭箭。久安的事情,既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那就有進無退。不管林書記願不願意,他都得陪我打這一仗。至於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那就不好說了。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百分之百肯定的事情。」
稍頃,劉偉鴻淡然說道,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
李鑫不由一愣,隨即微微一笑,朝劉偉鴻豎起了大拇指。
這話確實牛叉!
估計整個楚南省,也就劉偉鴻敢於下這樣的決心了。將省委書記都「綁架」了。
「偉鴻,這話聽着提氣。真要打的話,那也沒什麼好怕的。不過在策略上要注意一下。還是要有個大致的先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