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了咱們爺們一起打鬼子去。」
山子一聽打鬼子就感覺頭也不是那麼疼了,身子也有了些力氣,再加上也一天沒吃東西了,不大一會就將幾個黑漆漆的窩頭吃了個精光。
一邊吃一邊默默的對自己說:「等我好了的,非要報這個仇不可。」
吃完了窩頭,又捏着鼻子喝了滿滿一大碗的泔水一般的菜葉子湯,山子又來了困意翻個身就想再睡會。
可是剛一翻身便感覺胳膊針扎的一樣疼,山子連忙抬起胳膊看了看,可不嗎,一顆大號的縫衣針就扎在胳膊上。
郝大仁正靠在牆頭哼小曲,聽見山子哎呦了一聲趕緊問道:「怎麼了?」
山子說:「這有根針扎我胳膊上了,沒事我拔出來了。」
郝大仁一笑道:「那就是昨天老魏給你縫傷口的針,趕緊扔了吧別亂放再扎到誰。」
山子剛要扔掉,忽然心裏一動,然後找了個草杆把這顆縫衣針放在草杆里,小心翼翼的貼身藏好。
郝大仁見狀笑道:「瞅你那小氣樣,一根破針也寶貝的像撿了個大洋似的。」
「嘿嘿,留個念想,以後也好幫你們補衣服。」
說罷,山子倒頭便睡,可能是頭部受傷之後就會嗜睡吧,過了會老魏想給山子看看傷口卻發現山子已經睡着了。
直到天都黑了山子才又醒了過來,看着這不算太大的牢室內關着的一百多衣衫襤褸的同鄉們,山子即懊悔又痛恨,滿腦子都想着怎麼才能出去,然後找來義勇軍好把這些人救出去。
可是現在自己受了傷,連站一會都迷糊,更別說外面還有幾十個偽軍和上百的鬼子了。
想了一會山子感覺頭又有點沉沉的本想再睡一會,可又想起同村的崔老六就是打獵的時候傷了腦袋,回到家後就是愛睡覺,結果睡着睡着就再也沒起來。
山子怕自己也像崔老六那樣再睡就起不來了,只好強忍着困意同郝大仁和老魏聊天,好一會才漸漸的不困了。
牢室內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老魏也打起了呼嚕,山子和郝大仁卻還聊着。
「大人,和我說說你當土匪的事吧,我聽老魏說你從小就是土匪?」
郝大仁也不避諱,「你要聽我就給你講講,想小爺我也是根棍,可是沒想到現在卻折倒了小鬼子的手上,他奶奶的真窩囊。」
郝大仁這名是他爹匪郝滿江給起的,當初日俄大戰可是偏偏戰場卻是在中國的地界,這可把中國的老百姓給禍害苦了,不知道多少中國人因為這場不該發生的戰爭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郝滿江本是住在奉天郊外郝家莊的獵戶,一九零五年日俄戰爭爆發戰場就離郝家莊不遠,郝家莊的住戶大多數都被日軍徵集去當了民夫,家裏剩下的全都是老人、婦女和孩子。
這一日戰事結束,幾個和部隊走散了的日本兵撤出戰場就來到了郝家莊,見郝滿江的媳婦頗有姿色便欲施暴,幸好大人的爺爺拼死相救,又趕上村裏的民夫戰鬥結束後抬着遇難的村民回鄉。這才將大人他娘救了下來。
可是郝滿江一見爹死了,操起砍刀就和鬼子拼了命,在砍到了兩個行兇的鬼子後帶着媳婦奪路而逃,剩下的幾個鬼子在後面緊緊追趕,眼看着就要被追上的時候碰到了一夥子俄國敗兵,這樣小兩口才得以趁亂逃脫。
可是在那個時候這一帶也沒個太平地兒,再加上他們殺了日本兵不僅被日本鬼子通緝,就連滿清政府也通緝他們,沒辦法兩個人在逃到寬甸地界後上山當了土匪。
郝滿江報號「滿江好」,從當初的只有夫妻兩個和一把砍刀慢慢發展起來,過了幾年郝大仁出生了,這孩子從小就不愛哭像個小大人一樣,郝滿江就給兒子起名郝大仁。
今年郝大仁也二十三歲了,別看年齡不大,可從小就在土匪窩子裏薰陶,現在也是他爹「滿江好」的一大頂樑柱子,不僅槍法好而且特別仗義,手底下人也非常擁護,用土匪的行話講「管兒直,盤兒亮,是根棍兒。」
「滿江好」雖然是股不小的土匪,但是從來不禍害老百姓,他們只劫日本人的商行和一些為富不仁的大戶,那個年頭凡是有錢有勢的大戶多數都為富不仁,所以「滿江好」的買賣向來興隆。
而他們又行事低調,再加上探子眾多,
第六章土匪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