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的時候,也是很凌厲的。」蘇帝老人呵呵的笑了一陣,他的語氣再一次回復到了一開始的調侃狀態之中,就好像剛才那一瞬間的正色,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但燕滔天的感覺卻已經截然不同了,自己與山口組之間的那些勾當,看來這個蘇帝老人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要是對方將自己舉報的話,自己在這個軍區大院裏面,已經沒有什麼能力再待下去了,不僅如此,很有可能要斷送自己的整個人生,他在猶豫,自己要如何封住蘇帝老人的口。
但是他看了許久,也根本就看不透這個老人,看上去蘇帝老人的笑容相當的慈祥和藹,完全不像是要舉報自己的樣子。
「怎麼了,感覺很驚訝?」蘇帝老人呵呵笑道,嘴角依舊是那一抹慈祥和藹的笑容,但這讓燕滔天更加的心中悸動。
「我還有退路嗎?」本來有許許多多問題想要問出來的燕滔天,這個時候,卻已經什麼都問不出口,他的語氣已經帶有相當多的難堪,看着一臉微笑的蘇帝老人,頗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後者看到了燕滔天這個樣子,倒是暢懷的一笑,說道:「做了事情了,就害怕了,這有點不像你啊,滔天。」
從未聽到過蘇帝老人這樣親昵的呼喊自己的名字,燕滔天先是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神色謙恭,好像是一名等待受罰的學生,點頭問道:「請蘇老明示。」
說完之後,他的神情就更加的謙恭,等待着蘇帝老人的明示。
「看一個男人的胸襟和氣魄,就要看他周圍的朋友還有合作夥伴,尤其是看他在失敗落魄的時候,有沒有人會在背後狠狠的捅他一刀。」蘇帝老人這個時候,拿起一杯白酒,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意猶未盡的吧嗒着嘴巴,好像很是享受,他的面容寧靜淡泊,接着說道,「陸雲青之所以強大,並非是他背後的那個偌大的蒼龍幫,甚至不是他的手腕,只是他的心態,一個男人如果能夠強大到沒有任何的背叛還有忠誠,那就不僅僅是強勢了,而是無敵了,只是你,卻還遠遠停留在強勢這一步。」
「那…我應該怎樣改?」燕滔天不解問道,他的心中已經認同了蘇帝老人的話,雖然自己身為一名軍人,來跟作為黑幫領袖的陸雲青來比的話,稍微有一些彆扭,不過兩個人都是這個城市的精英,自然有能夠比較的理由。
蘇帝老人並沒有急於道破天機,而是繼續循循善誘,說道:「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需要自己考慮,要不要做,該不該做,國恥,家醜,良心,尊嚴,這些東西,哪些可以放下,哪些又不可以放下,都是我們應該掂量的東西,你知道麼,很多時候,我總覺得陸雲青那孩子,就好像是一名軍人一樣,而且還是那樣在特種大隊裏面深度鍛煉過的軍人,有那樣的氣質,敢挽着袖子說出來一句『給我國恥,我還你拳頭』的軍人,對了,前些年有個很厲害的軍人,恰好就叫做蒼龍,跟他很像。」
能夠將陸雲青和當年的蒼龍相比,足以說明蘇帝老人對陸雲青的器重。
雖然這兩個名字,所代表的是同一種思想,同一個靈魂。
「陸雲青在這個城市裏面,玩什麼商業遊戲或者是黑道遊戲,都好像是在作弊一樣,與他為敵,或許我真的是錯了。」燕滔天已經滿頭大汗,軍人的剛毅,在這個時候,完全消失不見,只不過剩下了一臉的無奈,他有些頹喪的說道。
蘇帝老人看着他,呵呵笑了,反問道:「作弊?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來掌控,而勝利者往往都會與卑鄙還有粗陋為伍,陸雲青之所以與你不同的是,他做事,不需要考慮太多,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大開大闔,他沒有必要給那些個失敗者敬仰還有尊重,他要的,只是勝利而已,這樣的野心,註定了他在這個城市裏面一往無前!」
終於算是豁然開朗的燕滔天,這個時候說道:「如果我能夠作為他作弊之中的一顆棋子,是不是就能夠跳出我之前趟進去的那一片渾水?」
蘇帝老人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神秘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呵呵,這個事情誰能說得准呢,不過你的想法不錯,概率相對來說,要大一點。」
說完之後,蘇帝老人將自己面前那一杯白酒全都喝了下去,頓時一股暖流流淌進去,讓他下意識呻吟了一聲,而坐在他對面,因為他的一句話而醍醐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