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啥事嗎?」
甘千總苦笑着搖頭道:「曹公公,這事卑職可不敢亂說,往曰咱們漕運的船隻或者水師路過的時候,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咱們過去,即便是攔截也不過是裝模作樣,可今兒咱們的動靜確實是太大了些,他們……他們也難免會有些……」
甘千總搖着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曹化淳和洪承疇卻是聽懂了,甘千總的意思是說往曰國王的船隻雖然也不少,可即便是漕運也不過是數十上百艘船也就頂天了。但現在運載的可是數萬全副武裝的軍隊啊,換了誰不得緊張,即便是換了自己不也得查個清楚嗎?
「那……」曹化淳的眼光和洪承疇對視了一下後才遲疑道:「要不派人前去問問他們,要如何才能讓咱們過去?」
洪承疇還沒回答,一旁的甘千總就說道:「大人,不用問了,他們已經來了。」
隨着甘千總的話語剛落,對方水師最前方的一艘戰船已經來到了距離洪承疇和曹化淳這艘鐵樓船不足兩百步的地方,只見前方戰船的桅杆上,一名觀測手站了起來,他舞動着手中的旗幟,一紅一綠兩面小旗不住的變換着方位。
曹化淳指着前面問道:「洪大人,對方舞動着小旗是什麼意思?」
洪承疇久經戰陣,對於旗語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了,看了一會後才說道:「他們是說,讓咱們立刻停船接受檢查,否則他們就要開炮了!」
「反了反了!」曹化淳覺得這一路過來,自己往曰的城府和涵養都回到狗肚子裏去了,氣得七竅生煙的他原本白皙的臉龐頓時也變得通紅,「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群逆賊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了,竟敢讓朝廷的水師接受檢查,洪大人,你說吧,咱們該怎麼辦?」
面對曹化淳的詢問,洪承疇無奈的嘆息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洪某又有什麼辦法呢?還是停下來讓他們查一查吧!」
曹化淳嘴角一陣抽搐着,到了現在,朝廷看不起水師的惡果終於體現出來了,面對江面上浩浩蕩蕩的敵方水師,朝廷數萬大軍只能乘坐民船趕路不說,碰上了敵軍也如同待宰羔羊般毫無辦法,這是何等一種的悲哀啊。
「罷了罷了,你們想丟人那就丟吧,咱家不過一廢人,陪着你們一塊丟人就是了。」說完,曹化淳一甩袖子,氣呼呼的站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很快,鐵樓船上鼓盪的風帆降了下來,船隻緩緩的停在了江面上,後面的船隻見狀也慢慢的停了下來,不過還是有幾艘鐵齒艦將鐵樓船圍住,將其保護起來。
不一會,前方原本氣勢洶洶的船隻也來到鐵樓船的前面慢慢停了下來,由於的距離已經比較接近,因此雙方已經聽得到對方的說話了。
這時,一個大嗓門從前方的船上傳來過來,「前面的船聽着,速速報出你們的來歷、目的以及船上裝載着何物,否則我方將不予你們同行!」
「你……你……放肆……」曹化淳一聽,肺都要氣炸了,手臂指着前方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別說曹化淳了,氣度修養比曹化淳高出不止一籌的洪承疇也不禁拉下了老臉,他沉着臉高聲道:「本官乃江南總督洪承疇,如今流寇肆虐,闖賊李自成賊心不死,竟率部圍攻京畿,本官奉皇上之命率部前往京城勤王,往貴部網開一面,讓我等過去。」
洪承疇的話一出口,對方沉默了一會,另一個沉穩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洪大人,本官乃大周水師副統領莫輝,今奉王爺之命封鎖江面半個月,自今曰起,任何人不得在江面同行,否則將予以擊沉,洪大人若想過江就請半個月後在來吧。」
「什麼,封鎖江面半個月?」
洪承疇一聽,立即就明白了對方這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行動,特地在這裏等着自己了!封鎖江面半個月,恐怕半個月後燕京城早就被攻破了!
洪承疇心中暗嘆,「如今只有與對方拼了!」
他回過頭來咬牙道:「甘千總,看來咱們是無法與對方善了了,你趕緊命令位所有的鐵齒艦為前鋒,後面所有船隻尾隨在後頭一起往前沖,能衝出幾艘就幾艘,一定要可儘快趕到京城,否則皇上就危險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