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衣麗人嗤之以鼻,說道:「若非我們及時現身,青衣姑娘已喪生你手,你也臉說出這番話來?」
元遜說道:「可是邵公之女?」
巫青衣訝然側顧翠衫麗人,欲說話,嬌艷朱唇微張,卻偏偏吐不出一個音節來。
邵如嫣嗤笑道:「你管我何人,映雪姐姐向你要人,你有膽阻撓?」轉頭對巫青衣說道,「青衣姑娘,你可願留在江寧居住?」
巫青衣才知白衣女子為江寧傳奇女子梅映雪,卻愈發不覺出了什麼變故,訝然問向元遜:「元將軍,邵姑娘說你欲傷我,可有什麼緣故?」
邵如嫣笑推了巫青衣一下,說道:「要能說得出口,何需元大將軍親自動手?」
元遜欲言又止,臉色變了數變,臨了嘆息說道:「青衣姑娘,左督親口許你留在江寧,你若要留在江寧,便留在江寧,莫要再問什麼緣故了。」對梅映雪說道,「映雪姑娘,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左督?」
梅映雪斂眉變色,輕斥道:「若非輕眼所見,我尚不信容雁門已入絕情之道。他心寂滅,情入空絕,還會念什麼故人不成?」側頭細望了巫青衣一眼,低聲說道:「女兒家最珍重的情,於他而言,卻不過是歷練的魔障。」
巫青衣隱然知道容雁門讓她隨使江寧的意圖,黯然神傷,自忖自己在男兒眼終不過是件物什,只覺了無生趣,怔怔立在那裏,待聽梅映雪最後一句話,心裏一痛,望見梅映雪眉間的悽惻,心裏莫名生楚,讓這莫名心痛一激,神色稍稍振作起來,朝元遜斂身施禮,說道:「青衣亦不知鄉歸何處,然欲暫居江寧,望元將軍以此歸告左督。」
邵如嫣狡然一笑,向巫青衣說道:「青衣姑娘可有什麼物什要收拾,立刻就走。」
巫青衣下樓喚起婢女,收拾停當,便隨梅映雪、邵如嫣出了東閣,臨出驛館,卻見轅門之外的道側停着一乘馬車,一隊披堅執銳的甲士護在左右。邵如嫣見邵海棠從車簾探出頭來,訝然問道:「爹爹,你怎會在此?」
邵海棠陰沉着臉,斥道:「我卻要問你。」朝梅映雪微微頷首,以示致意也。
梅映雪說道:「邵先生應知其中緣故,此事我向汝愚解釋則可。」
邵海棠嘆道:「事已至此,卻不知汝愚的心思,如嫣闖的禍,怎能讓映雪一人去解釋?」側頭又繼續訓斥道,「既知事情如此,為何又將江姑娘牽涉進去?」
梅映雪訝然望向邵如嫣,邵如嫣說道:「病急亂投醫,我先尋雨諾,雲娘適巧也在疊煙閣,說尋你便可。」
梅映雪笑道:「你整曰在他身邊,也學得他的狡脫了。」
邵如嫣早知尋梅映雪便可,但將江雨諾、雲娘等人一同繞進去,事情多半會不了了之。見讓爹爹與梅映雪點破,粉臉羞紅,好在夜色之下,看不分明。
巫青衣強振神色,過來給邵海棠行禮,邵海棠細細看了一眼,說道:「果真好顏色。」又對邵如嫣說道,「你將她留在江寧,做何安置?」
邵如嫣望向巫青衣,問道:「青衣姑娘,你欲何為?若無打算,可暫居疊煙閣。」
巫青衣輕嘆一口氣,微微欠了欠身,說道:「有勞了。」
邵海棠欲說什麼,眉頭一跳,卻見徐汝愚從夜色中徐步踏出來,邵海棠望了一眼巫青衣,問道:「汝愚一直在一旁靜觀?子昂人呢?」
徐汝愚微微一笑:「乾爹先回去了。」探手抓過巫青衣的左手,對梅映雪說道:「袁隆義果真好手段,映雪與邵先生都未看出痕跡來。」
巫青衣不知何故,徐汝愚甫一現身,便牽過自己的手,掙脫不開,臉羞得通紅,又聽其言,卻似袁隆義今曰經過自己身邊時,對自己做了手腳,低頭看見徐汝愚手指搭在自己的腕脈,絲絲熱息由那處鑽入體內,四處遊走,熱息過處,心裏的鬱結便消了一分。
梅映雪也學徐汝愚抓起巫青衣的右手,從腕脈渡息細察她體內異狀,片晌說道:「心室存有一絲陰氣,若不細察,只當是鬱結不解的心傷呢,汝愚過來看也未看,便知曉她心室里的暗傷?」
徐汝愚笑道:「今曰無事,我與乾爹一直隱在暗處觀望,袁隆義經過青衣姑娘身邊時,起了殺機,這種手法真是了無痕跡,青衣不出一個月就會承受不住心室間的傷勢。「
第十二章 鄉歸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