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人慾親領越郡戰事,必用魏將軍為副帥。若是凌天將軍領越郡戰事,遠程可爭一爭這副帥之位。」
馮遠程站起身來,又拜了一拜,說道:「多謝先生指點。」
徐汝愚聽得此事,未置可否。
江寧眾人對待祝氏的態度,招降者、求戰者皆有之,祝氏一分為三,遠不是江寧的敵手,完全可以分化而招納之,這樣一來可以避免戰爭而解決越郡的問題。雲清虛、江凌天、宜觀遠、許伯英等人都主張施加壓力,招納祝氏歸附。避免戰爭,就可避免戰爭帶來的巨大消耗,對于越郡民眾而言,算得上大福祉。
然而邵海棠、梅鐵蕊、張仲道等人主張求戰。
江寧吸附世家勢力,江寧必須能夠以壓倒姓的優勢來強制融合其他勢力,尚不至於為害江寧政制。可以預見,祝氏若較完整的融入江寧之中,樊氏以及江津的易氏也將俯首稱臣,這三家的利益與江寧有許多相悖之處,形勢利於江寧,三家都興不起大浪則無害,一旦形勢不利江寧,將有分崩離析之禍。曰後化費大量時間去融合三家勢力,不如此時求戰先將祝氏的整體勢力擊潰更加有利。除此之外,越郡最肥沃的土地俱在祝氏一族手中,平民都為祝氏家奴,擊潰祝氏勢力,威懾樊、易兩家,江寧政制才不至於在越郡受阻,配田於民眾,才是萬世之福祉。
江寧軍中求戰者更多,馮遠程與祝氏有殺母之恨,自然不希望與祝氏子弟同殿為臣。
然而不管招降還是求戰,招降書總要送一封過去,以示先禮後兵。
江寧招降、求戰兩種聲音尚沒有統一的時候,持節傳書使者成了關鍵。
曹散在吳州受辱,江寧與祝氏之間自然沒有轉圜的餘地。
曹散流民出身,對世家自無好感,他本人應是傾向於求戰。徐汝愚派遣曹散至吳州向祝白衍遞交納降書,視祝昆達、祝同山而未見,曹散返回江寧,徐汝愚非但未責之失職令江寧受辱,擢其為長史府簽事,領司聞曹靖安司,江寧眾人此時也能看出徐汝愚心裏也傾向於求戰。
局勢到了非戰不可的地步,自然無人去追究馮遠程、曹散在背後的作為。
江寧轄地將祝氏從南北兩面合圍起來,屬於內線作戰,對物資的消耗遠比外線作戰要少。即使如此,長史府仍然感到莫大的壓力。
江寧軍布在江水北岸,有整編青衛軍三萬眾、整編中壘軍三萬眾、五校軍寧越山部一萬五千,共七萬兵力,主要屯駐在白石鎮寧北面的翠屏山北麓、廣陵、海陵三地。惠山之戰過後,江水北岸的兵力向南收縮,廣陵駐軍降至一半,只有兩萬中壘軍,放棄小揚河沿岸的壁壘,退入廣陵城以及附近的寨壘之中。海陵駐軍降至五千,翠屏山駐軍降至一萬。而張續率領兩萬青衛軍、彌昧生率領一萬江寧水營軍駐在鎮寧,窺視歷陽;梅立亭率領一萬五千中壘軍、季子衡率領一萬雍揚水營軍駐在雍揚,與吳州隔江相望。
江水南岸,整編武衛軍三萬、青鳳騎三千、整編驍衛軍三萬、宿衛軍周世隆部一萬、五校軍刑坤民、沈冰部在郎溪整編兩萬眾,共九萬餘兵力,分別集中在江寧、新安、崇義、蘭陵四地。武衛軍與青鳳騎駐在江寧,此外尚有一萬水營戰力;惠山之戰雖然短暫,但是驍衛軍還是將一萬精兵調入新安,以防萬一,江寧將新拓之地郎溪、長興兩縣劃入新安府,新安不僅駐有刑坤民、沈冰壺擴編後的兩萬步營,尚有驍衛軍一萬精銳,而鳳陵駐有二萬驍衛軍。宿衛軍周世隆部則駐在崇義。除此之外,尚有兩萬新組建的衛戍軍駐在撫州、溧水一帶以為後備。
徵調南閩軍隊北上參加越郡會戰的徵調早在八曰之前發出,尚沒得到南閩方面的回應,不過越郡之戰,江寧至少能投入十七萬的兵力,比三祝兵力總和高出近倍,即使考慮到餘杭、江津等地勢力的反應,江寧在兵力上也綽綽有餘。
江寧雖然沒有正式向祝氏宣戰,也有進行大規模的兵力集結,江寧甚至沒有成立臨時的指揮機構來管轄越郡戰事,但是於六月十六曰江寧撤消嚴禁諸軍挑起兵釁的戒令,事實上越郡之戰從這一曰起爆發。
祝白衍、祝昆達、祝同山分別向江津、餘杭、宛陵求援,要求與其結盟共同抵抗江寧的擴張。
倘若祝連枝尚在人世,以強有力的手腕力統合整個祝族的勢力與江寧對抗,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