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現在看來,有其他勢力界入清江府了。
魏禺淡淡的說:「還是讓先生不幸言中,只是不知道這批機弩是普濟、南平哪家出的血?」
「怕是南平郡吧,畢竟是兩百具單臂機弩。唉,機弩加上長弓,這四千賊寇有着不弱的戰力啊,等不得天明了,傳令下去,即刻進入作戰狀態。」蒙亦若無其事的說道,在他眼裏,這或許不過是往常由他主持的一次軍演。
後面數十艘小型戰艦緩緩靠近岸邊,無數將士緣着懸下的繩梯,下到齊腰的河水中。百梢戰艦與大翼艦吃水較深,無法靠近河岸,利用小舢板將戰士運上岸去。
涉過泥濘的堤岸,梁寶心想:烏倫每年都要泛濫一次,入冬之後修築石堤,明年兩岸就能得十萬畝沃野。
身後一人被草莖絆倒栽入泥濘,水聲譁然,梁寶忙不迭的將他扶起,感覺到他微微顫抖的手,心想:他怕是第一次作戰吧,各部抽調的四百名精銳組成先鋒軍己經潛到敵人營側了,只等蒙先生與其他七位教習到達就會對敵營發動衝鋒。敵營如果像預期的那般發生混亂,自己身後這兩千名戰士就要毫不猶豫的投入戰鬥。先鋒軍若是遭到頑強的抵抗,這兩千名將士只是接應先鋒軍的撤離。
在這一點上,蒙先生非常固執,是啊,青焰軍承受不了太大的傷亡。蒙亦堅決要求擔任此次作戰的主將,就是要控制青焰軍的傷亡。邵海棠說及平民的傷亡,蒙亦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會顧及的」,神情間儼然不當一回事。
清江江匪與十二寇盟在南平郡的摻和下兩相媾和,在溧水河谷的北面聚集了一萬五千餘眾的龐大勢力。北面防線已經不能指望許景澄了,那麼總兵力不過六千的青焰軍就承受不了一次慘勝,即使放棄北岸也在所不惜。午時起,溧水沿岸開始接受北岸的流民,許伯英、蒙亦、叔孫方吾、江幼黎雖不明言,但是心裏怕是也有放棄北岸的念頭。
梁寶領着隊伍潛行在夜色中,離敵營兩里停了下來,等待前方先鋒軍發動衝鋒後再進入預定作戰位置,魏禺率領的艦隊稍先會進入那處河段。
身旁鼻息微微,有些人因為緊張,呼吸急促起來,梁寶微微一笑,心想若是這支軍隊,再靠近敵營一些就難保不會被敵軍中的高手發覺,也只有四百名先鋒軍精銳可以悄無聲息潛近敵營五百步以內。
前方的戰鬥在天明前最黑暗的一刻發動,驟然間喧譁佔據了天地,兵刃相擊、人聲鼎沸,其間雜有幾聲尖銳的厲嘯。燃起的幾星火光又迅速熄滅,那時敵軍準備點燃火把被青焰軍的長弓手狙擊,高地上幾處篝火尤顯醒目。
梁寶看着篝火里身影凌亂,其它地方則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梁寶領着二千名步卒片刻之間抵達高地的東南。山腳下,聽見前方一片喧然,隱約看見許多人正從高地上擁下來,微光里黑影紛錯,梁寶自然知道這是逃竄下來的流寇,為免意外,還是喝道:「青鳳。」
流寇呼天喊地的四散逃逸,許多未能理清狀況繼續向下衝來,迎接他們只是一蓬蓬箭雨,數十具屍體滾落下來,當中還有不少驚惶跌倒的人。
梁寶來不及去清理戰場,也顧不上追趕逃逸的賊寇,領着眾人向山頂衝去。先鋒軍若是遇到抵抗只能在山頂或是北坡。
上到半山腰時,遇到更多混亂的敵寇,微弱的星光,只有梁寶這樣的高手能夠辨認敵我,其餘人都是借用事先約定的口號避免誤傷。
敵人在這裏駐有五百名刀盾手、五百名長弓手,先鋒軍最先襲擊也就是這裏,只要將長弓手打散,敵人在黑暗中就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馬刀刺入敵人的軀體內,梁寶能感覺到對方內心的恐懼。半山腰的敵寇已經完全陷入混亂中,不過梁寶也不能控制部隊,隨他衝上山頂的人手只有五百餘人,其他人都在追殺四處逃竄的流寇。被擊潰的敵寇暫時不會形成威脅,只有山頂與北坡可能遇到抵抗,只要將天魁寨黑武士營與大帳的二百名護衛擊潰,這群賊寇才不會形成有效的反擊。如果被敵寇緩過神來,此戰就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了。
梁寶站在山頂,見山頂空地沒無激烈打鬥的痕跡,知道敵寇大帳的護衛識機移到別處了。北面山坡燃起數堆篝火,借着火光,看見蒙亦領着眾人正在衝擊敵寇駐在北坡的營地。
梁寶知道蒙亦率眾襲擊東面、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