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禮堂出來,梁晨坐進車子,直接吩咐讓徐易朗送他回家。儘管梁晨的神情一直很平靜,但徐易朗還是覺察到,老闆的心情不大好。會議並沒有結束,老闆卻先出來了,他就算用腳想,也能猜個大概。
白色豐田緩緩駛進小區大門,而這時,一輛黑色奧迪轎車尾隨着梁晨的車子而入。甚至在梁晨的車子在停車位停下來之後,這輛黑色奧迪竟也在旁邊駛停。.
梁晨剛剛下了車,就見那邊的車門也開了,一個身形瘦削,氣質文雅的中年男子邁步下車,面含微笑地向他招了招手道:「小梁,咱們又見面了!」
梁晨微微一怔,隨後連忙上前伸手與對方相握,縱是心情處於不爽狀態,此刻也不得不擠出笑臉熱情地道:「江叔叔,是過來看兮兮。」
「嗯,路過錦平,就順便過來看看。」『江叔叔』握住梁晨的手搖了兩下,笑道:「剛才下飛機我就想,說不定能看見小梁,那樣晚飯就有着落了!看看,果然被我言中啊!」
是啊,老子今天也真夠衰的,會上被人圍毆,惹了一肚子氣,尋思着回家逗逗寶貝兒姑娘開開心,卻又被人抓住當冤大頭請吃飯!連兮兮
梁晨一邊腹誹着,臉上卻是熱情不減道:「江叔叔難得來一次,晚飯自然是由我來安排。」對方是連兮兮的親娘舅,上次陪同連南征夫婦過來,雖然沒細問江潤澤的身份。但只看其氣度和排場,應該是一方大員錯不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江潤澤根本也有客氣的意思,他轉過頭,招了招手道:「王越。過來」
一個戴着眼鏡,容貌斯文的年輕男子應聲走了過來。梁晨早就注意到跟在江潤澤身後的三個人。一個司機,一個秘,剩下的,就是這位臉色有些蒼白的眼鏡兄。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梁晨。這是王越,在中央團委工作!」江潤澤微笑着介紹道,他沒提梁晨的身份。因為沒有必要,梁晨肩上的兩槓兩星就是最好的說明。
「你好你好!」梁晨熱情地與對方握着手。然而,他卻從這位眼鏡兄的臉上發現一種很明顯的敵意。當下不由一怔,心說沒道理啊。以前號稱是人見人愛的他,怎麼淪落到隨便來個人都看他不順眼的地步了?他很想認真地問一句『哥們兒,我以前得罪過你嗎?』當然,如果梁晨知道,前任市委記王復生正是這位眼鏡兄的堂叔。那麼他可能就會釋然了,人家確實有敵視他的理由!
江潤澤在一邊笑眼旁觀,王越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雖說王復生只是王越的堂叔。關係未必有多親近。但去年王復生的落馬,卻是讓整個王家臉上無光。罪魁禍首是誰?說句實在話。梁晨這公安局長的位置,是踩着王復生的仕途和其子王兢的腦袋得來的。
雖然對梁晨心懷敵意。但王越還是顧及江潤澤的面子,不冷不熱地與梁晨握了手。隨後一行三人乘電梯上了樓。梁晨先回了家,而江潤澤與王越則是走進了隔壁。
得知舅舅要過來,連兮兮臨時請了假。出於禮貌,連夕若自然也得坐陪。然而在開門之後,連夕若才發現,來的不只是江潤澤,還有上次的相親對像,中宣部王振華副部長的兒子王越!
「夕若……!」王越目含深情地開口道。
「對不起王先生,我和你不是很熟,所以請稱呼我的名字!」連夕若神情淡漠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當頭被潑了一飄冷水,王越尷尬地住了口,心裏卻是禁不住有些怨憤,暗道若不是爺爺下了死命令,你當我會厚着臉皮千里迢迢來錦平嗎?目光轉向一旁清麗可人的連兮兮,心裏又想到,如果非要與連家聯姻,也未必非連夕若不可,連兮兮的父親連北戰時任第二十一集團軍軍長,並不比連南征遜色。
「江叔叔請坐,我去給您沏杯茶!」對待江潤澤,連夕若自然要加上十分的禮貌。
「不用那麼麻煩,讓兮兮給我倒杯水就行了!」江潤澤坐了下來,對王越的尷尬遭遇,他只當未見。他來錦平是臨時起意,與王越不過是機場巧遇而已。王家的事兒,他沒興趣插手,而對於王越,他也並不欣賞。坦白地說,像連夕若這樣出色的女孩,與梁晨一起倒是很般配,而王越就差了不只一個檔次!
「舅舅,晚上我請您吃飯,說,想吃什麼,全由我請客!」連兮兮有如穿花蝴蝶一般,飛快地將一杯水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