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二話不說,徑直就往外走。
"站住!"教導主任臉都黑了,"你什麼意思?"
"他們不會來的。"如果讓她叫夏東陽,這學真就不用上了,他怎麼可能會來,更何況,她也不想打這個電話。
"夏以沫啊夏以沫,我教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麼叛逆的學生,好歹還是個女孩子,你看看你,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嗎?"教導主任伸出手,氣的手指都在發抖,"今天必須把你的家長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家庭教出你這樣的孩子來!"
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夏以沫顯得有點無奈,"主任,真的不是我不叫,我叫了,他們也不會來的。"
"好,你家長一天不來,你就一天不要來上課了!"教導主任也放了狠話。
事實上,話趕話也就逼到這個份上了,都已經這樣兒了,不放個狠話,她的面子上,還過的去麼。
二話不說,她往外走去,就這樣頭也不回。
教導主任氣壞了,有娘生沒娘養的就是這樣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其實夏以沫不是沒有禮貌,她是真無奈。
有什麼法子?自己求着夏東陽來?她做不到。
忽然,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人的人影,不過也只是那麼一閃而過,很快就甩了甩腦袋,算了,叫他,更不可能的事。
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狼狽,臉上有點花,還好頭髮不算很長,所以就算有點凌亂,用手撓兩下捋捋就是了,不過衣服髒了,這個沒法子。
走出校門,在路上她也不知道去哪裏,心裏有點兒鬱悶。
回夏家?不行,那不是自己找煩心呢,回現在的家?也不合適,還沒到放學的點兒呢,再說了,這一身,萬一撞上了唐裕,可怎麼解釋。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看到蛋糕店裏的蛋糕,肚子裏嘰里咕嚕的好難受。
本來中午就沒吃成,下午又幹了"體力活",這會兒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可惜她身上沒帶錢,只能看着咽了口口水,鬱結的想撓牆。
車子緩緩的從她身邊開過,唐裕漫不經心的往外看了一眼,登時就怔住了。
想了想,回頭再次確認,那側面,那撓牆的姿態,不就是她?
"停車!"立刻叫道,一旁的助理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總裁?"
唐裕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拉開車門下車,徑直朝着夏以沫的方向走過去了。
他這是要去跟個客戶見面,沒想到路過就看到了她,不然的話,還不知道呢。
夏以沫全然不覺,全副注意力都在櫥窗里的那個蛋糕上,碎碎的巧克力,滑嫩的奶油,還有整顆的漂亮草莓,幾乎都能聞到它的香味了。
怎麼就這麼好看呢,一定很好吃,可是價格看起來也好貴啊!
萬般糾結為什麼沒有帶錢包出來,其實就算帶出來了,她也會糾結捨不得買的。
"你逃課?"在她身側站了有兩分鐘,她都沒有察覺,唐裕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看着她那一副口水都要滴下來,恨不得抱着玻璃舔兩口的樣子,唐裕有些哭笑不得。
談不上多憤怒,只是有點意外。
念不念書是她的事,但是她當時那麼緊張的讓自己教學費,還以為很勤奮呢,現在看來,作秀?
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下,"啊-"
"你,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她撫着胸口,心跳的好快。
天啊,怎麼哪裏都能碰到他,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偏偏大街上都能撞見。
方才是側面,這一跳一指,就變成了正面,唐裕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臉上的傷痕,"你受傷了?"
"沒事。"捂着臉,她才不要說她跟人打架了。
"為什麼逃課?"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尋常,幹什麼了她?
"我沒逃課。"她覺得冤枉死了,明明只想好好念書,怎麼這件事,都變得這麼奢侈了呢?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唐裕揚了揚下巴。
"我……"猶豫了一下,垂下頭,萬般沮喪的說,"我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