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醒了也不讓人來告訴我一身,真是該打。」
白朮狡黠一笑:「我估摸着你藥也快煎好了,就不讓人去喊你了,權當給你個驚喜了。」
白薇聽了就想起了被她放在桌上的那碗藥,連忙端過來對着秦雨鸞說道:「今天小姐可是嚇了我們好大一跳,還好金大夫診脈後說沒什麼大礙。」
秦雨鸞看着那碗褐色的藥汁,聞着那味不用喝就知道不好下咽,白薇一看她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勸道:「俗話說良藥苦口,就算為了夫人小姐也要把身子給養好了。」說罷用勺子準備餵她喝藥。
秦雨鸞看她準備一勺一勺餵藥的樣子不禁頭皮發麻,便說道:「將藥給我吧。」
白薇一愣,卻發現秦雨鸞手已經伸了過來,連忙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說道:「小姐仔細燙手。」
秦雨鸞接過藥湊近仔細聞了聞,垂下眼帘淡淡問道:「這藥是喝什麼的?」
這還是秦雨鸞第一次這麼問,但白薇還是很快答了:「是補益氣血的方子,小姐前段時間傷了神,還是要好好調養才是。」
秦雨鸞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白薇看了眼她的表情,剛進來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現在終於知道了。自從小姐被登報離婚的消息傳來後,她沒有一日不憂愁的,身邊的人如何寬慰都不管用。原先只是外頭議論,可是自從皇后下了懿旨之後,連府里人的流言都禁不住了。
要是放在以前,羅老太太可以將那些嚼舌根的下人打死發賣,可是十七年前由憲宗帝頒佈的第一憲法裏面就提出了廢除奴隸制。表明了你可以有下人,但是只有僱傭關係,沒有買賣關係。人完全是自由的個體,人都不是屬於你的,更不要說是命了。
當然,這跟憲宗帝頒佈的很多法令一樣引起了軒然大波,可它也很那些法令一樣成功實施了,即使讓這個想法深入人心需要很多時間,但的確是成功了,並開始實行了。
羅老太太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下人懲罰一番,趕出府去了,至於暗地裏有沒有多做什麼,就什麼白薇這樣一個丫頭所能知道的了。
秦雨鸞只能在流言和內心的煎熬下日漸憔悴,漸漸的陷入絕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可是現在呢?臉上仍舊帶着病容,可是終日皺着的眉頭已經撫平了。嘴角雖然不見笑影,卻也不繃着臉了。最重要的是眼神,白薇心頭恍然大悟,是自家小姐的眼神不一樣了。
小姐原先的眼神是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要是笑起來,讓人忍不住會被她的情緒感染。
可是事情發生後,無數的人來見過秦雨鸞,不管是勸說還是嘲諷,往往看到她的眼神就戛然而止。那一雙眼,曾經失望,悲傷,憤怒,最後留下的是死灰一般的絕望,好似眼淚都流盡了。
可是現在呢?白薇喜得要跳起來了,小姐的眼神恢復了以往的清亮,雖已沒有了讓人看去就印在心底溫和的笑意,但也要好上太多了。
只是她的眼神是那麼寧靜,風平浪靜,無波無瀾,白薇卻覺得鼻子莫名一酸,連低頭掩飾情緒。
&了那麼久,有沒有瞧出一朵花來。」
白薇回過神來抬頭望去,就發現秦雨鸞已經將碗裏的藥都喝了,留一個淺淺的底,此時正拿着碗看着她問道。
不知道為何,白薇一看她就知道她沒有生氣,依舊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情緒和她的喜怒哀樂。
白薇笑了起來道:「奴婢看到小姐好了,心裏高興呢?藥太苦了,小姐快吃個蜜餞壓壓。」
白色的瓷碟里裝的是用蜜漬過的櫻桃,顏色不像她以前見過那種一見就知道被染了色素的紅。樣子並沒有那麼好看,卻比那種來的吸引人。
秦雨鸞嘴裏含了兩個,櫻桃的香味並沒有被完全覆蓋,倒是比她以前吃過的蜜餞都要好些。她看着白朮絞了白色的準備給她擦臉,問道:「我……娘呢?」
白薇將東西放到桌上笑道:「小姐忘了,夫人今早就去了郊外的福靈寺去為小姐祈福了。不過已經派人去了,估摸着馬上就回來了。」
秦雨鸞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再派個人去報信,就說我已經無礙了。」
兩個丫頭聽了全都一驚,兩個人都只驚喜着小姐醒了,卻不知道夫人聽到她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