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都是因為微臣貪生怕死,起了貪心才為徐家引來滅門血案。」
「你說當時有人逼你?」左賢王問。
徐太醫擦擦眼淚,點點頭,「其實,一開始不是我給左夫人診的喜脈,是馮太醫,馮太醫診完脈,就知道大事不好,因為算算時間,根本不可能是皇上的血脈,皇上出去狩獵已經兩三個月了,當晚,馮太醫就跑到了我家,我兩人私交甚篤,他告知,並交給我一個診脈記錄,他說他要是遇害,希望我將那份記錄交給皇上,萬萬不能混淆皇室血脈,果然第二天他就遇害了。」
左賢王說,「馮太醫要是被人滅口,滅口的人自然會想到銷毀診脈記錄的,他們找不到,肯定不會罷休的。」
徐太醫搖頭,「不,不,他交給我的那份,是應該留在太醫院備檔的,有太醫院的章,而太醫院也有一份,那份是馮太醫複寫的,只是銷毀的人沒發現,以為已經毀滅掉了證據。」
左賢王說,「既然如此,皇帝回來後,你為什麼不交給他?」
徐太醫愧疚不已,「馮太醫出事後不幾天,左夫人的人便找到了我,讓我負責左夫人看診的事,並命我隱瞞月份,介於馮太醫的死,我非常的害怕,不敢不聽他們的,而且,他們……」
「他們還怎麼樣?」左賢王問。
「他們還許給我很多的好處,我,我當時一時糊塗就答應了下來,我是該死,可我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徐太醫不住磕頭,「微臣願意一死謝罪,可微臣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請皇上明查。」
聽完這整個過程,韓瀟已經傻眼了,一個勁地說不可能。
其他大臣冷汗直滴。
左賢王問完了話,不由擔心地看向上方的皇上。
因為,徐太醫的話,合情合理,幾乎挑不出一點漏洞來,讓人不得不信以為真。
當時寶春從尋陽那裏聽了後,也已經斷定確有此事,徐太醫不可能撒謊,前前後後的細節,是編造不出來的。
好一會兒,皇上才看向旁邊的左夫人。
韓瀟,以及所有人都看過去,尤其是韓瀟,是呆然的,眼睛不眨的,她大概是希望從母親嘴裏聽出強烈的否決。
「他說的可是真的?」這句話幾乎是從北皇的牙齒里擠出來的,語氣也陰冷的可怕。
左夫人的眼皮子猛顫,可嘴上卻是冷哼一聲,「我說不是你會信嗎?不過,皇室血脈這麼大的事,光憑他一個消失了二十來年的人指控我,就定我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你我幾十年的夫妻竟不敵一個外人……」
北皇扭頭,陰沉地望着下面的徐太醫<="l">。
徐太醫忙說,「我有證據。」
左賢王問,「有證據你還不趕緊拿出來?」
徐太醫說,「證據不在我身上,我藏在了太醫院,裏面不但有馮太醫給我的那份,還有我每次診脈的記錄,以及生產時候的記錄都在裏面,那是我遇害前留的,根本做不了假。」
「你……」左夫人半天說不話來,頹然地靠在了椅背上,面如死灰。
北皇的臉上已經扭曲了,拳頭緊緊攥着,額頭青筋暴跳,吩咐左賢王,「你帶他去取。」
大殿內一片蕭殺。
韓瀟不停地搖着頭,精神處於崩潰狀態。
寶春甚至都有些同情她了,再也沒有比這更顛覆人生的了。
從小到大,就以公主養着,寵着,囂張着。
長大了更是有宏偉壯闊的目標,做女皇,統一天下。
可是,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不是公主,你是個連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時。
估計擱誰身上,誰都要瘋。
取證據很順利,不一會兒,左賢王就領着徐太醫回來了。
左賢王的臉色很不好看,將手上的證據遞到了皇兄的桌面前。
北皇顫抖着手,面無表情地撿了起來,看完之後,突然一把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掃在了地上,人也站了起來,揪着左夫人的領子,給拎了起來,左右打起耳光,邊打邊罵。
「你個賤人,你竟然騙了朕這麼多年,你這個可怕的女人,你還幹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皇后當年是不是也是被你陷害的,可惡的女人,說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