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平常沒少埋怨她的公公婆婆,嫌棄老公窩囊,跟婆家人,老公整天是小氣不斷,家裏不和睦,她自己也挺委屈。
可是,自從有了孩子之後,誰也沒開導她,她就猛然間像是頓悟了,修煉大成了。
再也不抱怨老公,婆婆家人了,反而還主動真誠地關心起兩老和老公的兄弟姐妹。
兩老有個什么小病小災,她跑前跑後忙活,老公的兄弟姐妹結婚,她幫着父母一起幫着操辦結婚事宜……
現如今,她家庭和睦,幸福知足,婆家人待她不再是媳婦,而是自己人,親人,沒有血緣盛似血緣的親人。
人活在世,總有各種的不易,可有一個團結和睦,溫暖充滿親情的大家子在背後支持你,即便前面有千溝萬壑,你也總能邁過去的。
照她的意思就是說,生孩子這一遭,讓她通透了,仿佛站在了更高處,去看那些她過去悲悲哀哀,委屈計較,抓住不放的仿佛所有人都對不起她的那些,其實都是暗淡的流沙,真正的明珠,早已順着流沙溜走了。
過去,她還沒有孩子,聽了這位的話,感觸並不深,她把她歸結為是人的修養的問題,可等她有了小酒時,就已能明白那位所說並非虛言。
再看眼前的王竹筠,也仿佛換了一個人。
王竹筠坐在床邊,抬頭看向寶春,「我聽說公主懷了孩子,還沒恭喜呢。」
二伯母忙笑着打趣,「是啊,是啊,伯母也在此恭喜了。」
周姨娘也說,「咱們的姑爺還不知道怎麼高興呢?」
大伯母點頭,「那肯定的,鎮榮王府大多一脈單傳,寶春給他家生了大孫子不說,這又要添人進口了,能不高興嗎……」
二伯母打斷說,「唉!這可不一定,你們不知道?就上次竹筠生產時,姑爺不也來了?就跟小酒在院子外面,當時聽到屋內的動靜,臉都白了,父子兩還在哪兒嘀嘀咕咕着什麼以後不要孩子之類的話,當家的聽到,還勸說了幾句,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只是,沒想到這才個把月,就查出懷上了。」
周姨娘笑着說,「姑爺那是心疼媳婦,那裏會不想要孩子的?」
「寶春,你快說說,姑爺知道是什麼反應?」二伯母問寶春。
「什麼反應?」大伯母說,「肯定是高興壞了吧?」
面對這些人的打趣和好奇,寶春說,「他常說光小酒一個就折騰的他受不了了。」
二伯母笑道,「說是那麼說,姑爺心裏指不定多高興呢。」
寶春任他們取笑,也不吭聲。
談到孩子,周姨娘說她要開始着手準備衣服了,就是不知道該準備男孩的還是女孩的。
二伯母說她,「衣服人家奶奶還不早備下了?那還用得着咱們操心?」
大家又笑鬧了一陣,寶春拿出一塊玉,給孩子戴在了脖子裏。
王竹筠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就要推辭,寶春說,「玉養人,給孩子戴着吧。」
二伯母說,「寶春給孩子的,收下就是。」
王竹筠感激地點了點頭。
寶春想起了上次說過的她母親的事,便問了句。
隨着鄧家的敗落,朝廷內進行了一番大清洗,依附於太子鄧家的王家,自然也在清洗之內,被罷了官,沒收了家產。
王竹筠嘆了口氣,「不久,他們就要回去老家,我問過母親了,她說她會跟着父親。」
寶春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很多女人的思想里,即便是夫君對她不好,寧願忍着,以淚洗面,也不願意離開,因為一旦離開,就成了世俗中的壞女人。
幾人唏噓了一番,二伯母見氣氛有些沉悶,便轉移話題拉着寶春,隨口問到了蘭香的頭上,「蘭香那丫頭可不小了,你也不給她找婆家,怎麼?真想留她一輩子不成?這丫頭對你不錯,你可不能誤了她。」
二十來歲,在寶春看來還是孩子,可在這裏卻已是老姑娘了,很多都已孩子幾個了,就好比她。
寶春說,「那能?只是這不沒尋到合適的人?」
二伯母沒好氣道,「那是不合適?分明是你眼光太高。」
寶春說,「我眼光也不高啊,一不看重對方的家勢,二不看重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