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麼長時間過去,就是寶春也該是耗盡體力的時候了,密室內,守在門外的榮錚如是想,神情擔憂不已,又等了一段時間後,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霍然起身,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進去一看,人立馬大叫不好。
只見那女人滿頭大汗淋淋,臉色慘白,至於床榻之人更是扎滿了針。
榮錚不知道她在使用何種方法救人,但他能肯定的是,她現在正處於力量枯竭狀態,若不採取措施,很危險。
來不及想其他,幾個大步,到她身後,手掌覆上她的後心,為其輸送力量。
過不一會兒,寶春的臉就不那麼慘白了,一鼓作氣,完成了最後的治療過程。
等她拔了針,幾近全身虛脫,鬆口氣的同時,一轉身,便瞅見那人又有犯病的跡象,愣了愣,這才想起今天是月圓之夜。
自從有了大毛後,她對這個日子就沒那麼敏感了,有大毛在,兒子倒是沒事,倒是這人,剛助她一臂之力,耗費不少體力,想來是壓制不住體內狂躁的神力了,當下便着手以針灸替他引導壓制。
大概是凌晨兩三點的樣子,楚南父子進到了密室。
壓制住體內神力的榮錚這才得知父親來到了楚南王府。
楚南父子正纏着寶春問這問那,神情很是激動,榮錚想她是一時半刻走不開,便對她說,「我先去看看父親。」
寶春點了點頭。
榮錚去找老爹的路上碰到了白丁山。
白丁山看他的神色很是怪異,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一副想說什麼卻又猶豫不決的婆婆媽媽的不乾脆樣。
榮錚瞅他,「你這是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
白丁山古怪地看着他,「你進去就知道了。」
神頭八腦的,榮錚懶的理他,推門就走進去了老爹的房間。
剛一進去,門還沒關上呢,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無比威嚴的聲音,「跪下!」
榮錚愣了愣,緩緩轉身,看着發出聲音之人,他的老爹,這又是吃錯什麼藥了,剛一見面,就讓人跪下,跪的是哪門子的事,從記事起,他還沒被罰跪過呢?
榮錚也不當回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折騰一天一夜了,他這疲憊着呢,口腔都冒火了,看看手邊案几上剛好有杯倒好的茶水,順手端了起來,邊打開蓋子,邊說,「您老這次又演那一出,母親又不在……」
「我說,跪下!」老王爺一拍桌子。
榮錚剛喝了一口茶的杯子,差點沒被嚇的丟出去,放下杯子,這才仔細打量他的老爹,這一打量,頓時發現老爺子的臉嚴肅的不行,臉色也說不上多好看,根本不像平常跟他胡鬧的樣子。
將那口茶水吞咽下去,榮錚這才愣愣地起身,走到老爹的前面跪了下來,偷瞅了老爹一眼,「我跪了,可你也待讓我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值得你老如此大動干戈,我這身體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月圓之夜都還沒過去呢……」
「砰。」的一聲,一個杯子碎裂在他的眼前,也打斷了他的話。
老爺子起身,怒氣沖沖地走到他跟前,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早打斷你的腿了,你還有臉說,你還知道今天是月圓之夜,你還抱怨呢,你還跟我這兒撒嬌訴苦呢,你可知道那孩子是怎麼過的,沒有爹護着,沒有榮家功法,沒有一幫人圍着侍候,只有一個娘親,這都是你造成的……」
榮錚一頭霧水,滿臉呆滯。
老王爺走回椅子,手撐着扶手,嘆了口氣,「好在蒼天垂憐,讓我的孫子有驚無險地長到這麼大,榮家祖宗護佑,護佑啊……」
「不,父親,您這是……」榮錚語無倫次,「我……誰是你孫子?你哪來的孫子,我根本……」
「你還不自知,我要是你,我就找根繩子將自己吊死,有了兒子不知道,兒子在你眼前晃了那麼久,你還是不知道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我看你……」
「我沒爹,我爹早死了,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小傢伙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站在裏間門帘處,冷冷地看着榮錚。
「乖乖醒了?你怎麼自己起來了?」老王爺看到小酒立馬是另外一種嘴臉,慈祥的不能再慈祥,趕緊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