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盟成立前一段時間,你去警局當臨時工了,彭林自己開了個叫廣鴻的小製藥廠,隨後這短短八年時間內,你倆一直喜運不斷,你不僅轉正了,還當了刑警隊長,彭林的小藥廠,從最早的不被大家知道,也一翻身變成了小南屯人盡皆知的奧鴻,這難道跟奶盟就沒有關係麼?」
丁藝依舊不回答,不過我是把這些全聯繫到一起了,說白了,林思怡跟這哥倆混在一起發財了,彭林就該是烹人學院,而真的金沙佛不是林思怡就是丁藝,只是後來這哥倆有權有勢了,林思怡老了沒利用價值了,他倆就合夥把林思怡弄瘋,算是把她那份資產給吞了。這才有了現在的局勢。
潘子也是聽得連連點頭,只是我沒機會問他,他到底能領悟多少。
現在一看,丁藝也真算是罪大惡極了,我估摸着,陸宇峰和面具人肯定會把丁藝的事捅出去,讓他接受制裁。甚至我都等待起來,看他倆誰會去聯繫警方過來抓人。
可出乎意料的是,面具人摸着兜里,拿出一把車鑰匙,丟到丁藝身旁說,「村南頭有一顆白楊樹,底下停着一輛幾乎滿箱油的摩托,你開着它逃吧,彭林兩天後才會醒,你要是聰明,趁這段時間,坐高鐵去南方,就能偷渡到國外去,以後能不能被抓住,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具人,真不明白他為何下這麼個決定。
但陸宇峰出面解釋了,他一定跟面具人達成過共識。他強調,「什麼叫對?什麼叫錯?這沒有定論,不能因為做錯一件事而否定一個人的全部,也不能因為做對一件事就給予他全盤的肯定。丁隊!在奶盟事件上,你跟彭林一起,算是助紂為孽了,但彭林圖功利,你卻有尺度,除了日常所需之外,你把錢財都投給你的村子了。我來之前調查過,你那個村子曾在小南屯算是最窮的,甚至都在溫飽線上徘徊着,可自打你出息了後,村委會總會收到莫名的捐款,也有商家過去投資開發農場,最近連學校都建起來了,村里很多年輕人也都去了奧鴻當正經職工,這一切恐怕都是你的功勞吧。」
我沒料到丁藝還做過這些事,除了有些吃驚以外,我對他的厭惡一下減輕了很多,甚至較真的說,我也覺得陸宇峰的話有道理,他是那種可以原諒的人。
如果我們四個真要抓他去警局,法律是不會念着他做過這些善事的,只要他有罪,就依法判刑,沒有商量餘地,更不會考慮這一村子人的幸福是從來的。
我望着丁藝身旁的鑰匙,雖然身為線人,但思想上卻更偏向於陸宇峰的話,我可以睜一隻眼閉隻眼的讓丁藝逃走。
可丁藝望着鑰匙糾結起來,最後逃的思想佔了上風,他一把抓起鑰匙,只是神志很怪,眼睛四下看着,有種瘋癲前的徵兆,嘴裏還念叨一句,「我一個小警察,鬥不過你們,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要只有我自己面對丁藝,保準會被他嚇住,但這麼多人在這呢,我也就沒那麼敏感了。
丁藝猛地站起身,甩開大步往外走,只是他剛才那話,讓陸宇峰聽得直皺眉頭。
陸宇峰又喊了句慢着。
丁藝真的很怕陸宇峰,他還乖乖的站住腳步,扭頭問,「軍官大人,你還要幹什麼?」
我一聽軍官倆字,一下明白丁藝的意思了,他剛才說鬥不過我們,一定是因為那小本子的緣故,上面寫的陸宇峰身份,確實恐怖。
可陸宇峰想的比我多,他走到丁藝面前,很嚴肅的問,「你一直不回答我們的問題,是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麼?」
丁藝嘿嘿笑了,搖搖頭,不過隨後他想想,又說了兩個事,「小怡放的風箏,上面寫着林林兩個字,想必你們也查到了,但你們一定猜不到,林林就是我,我跟她處過對象,後來實在忍受不了她的身份,不得已把她甩了,另外我再告訴你們,彭林這個不着調的東西,有藥廠和奶盟這兩個產業知足了就得了,卻非得跟烏州附屬醫院有合作,購買死嬰,就是因為他的大意,才讓這事暴露的,這次要不是李峰這個混蛋非得要查,我們也不會敗得這麼慘。」
他說的也是我心中的疑團,現在一下子全解開了,只是讓我納悶的是,丁藝為何要把這些秘密抖落出來呢?難道就不明白,這都是增加他罪惡的證據麼?
陸宇峰也被他這種坦白弄得直迷糊。丁藝倒不在乎